阮甲渊不似正常人,他持起剑来,掰开凌霄子的嘴巴,将太极剑探入,轻轻抵住凌霄子的舌尖。
“哈哈哈!我今天想看,吞剑!”
太极剑欲刺,阮甲渊大笑不止,忽而刮起一阵小旋风,缠绕阮甲渊的手腕,不能再入分毫。
“什么人!”阮甲渊大怒,刚一回头,只见骆石涧中飞出一条水龙,这水龙栩栩如生,五爪似鹰,身上鳞片齐齐颤动,抖下千百水珠,此龙一声长啸,撞在阮甲渊的胸口之处。
这巨力如岩石千丈落,将阮甲渊推到山崖前,水龙消散,阮甲渊已被钉在岩石中,生死未卜。
东槊眯眼看上山崖,鹤云阁正骑着一头大乌龟,扬起鱼竿,抽向前方。
东槊不知此为何意,却听得身后‘轰隆’一响,她回头望去,镶嵌在山崖中的巨石,居然平齐削为两瓣,滚滚下落。
“阳派内力?”东槊不可思议地看着鹤云阁收起鱼竿,她无法相信那细细的鱼线居然能劈开岩石!
鹤云阁轻声笑道:“二位想留宿山中,何必如此出手?那位中了我的水龙,肋骨应折了四根,想让他好好养伤,那香火钱……可不能少。”
东槊点点头:“我二人带了五十两银子,可全捐给晔台山,可问道长尊姓大名!”
鹤云阁仰头大笑,骑着乌龟回身走去,而后声音空灵,于山间回响。
“我乃风竹子,鹤云阁,晔台山十二真人之一!”
“磨叽嘴子,直接说叫鹤云阁不就完了?”东槊前去拎起阮甲渊,狠狠拍向他的胸口,痛地阮甲渊哀嚎一声。
东槊撑起黑伞,不屑道:“活着就给我走路!”
“哈哈哈!好好好!”阮甲渊身上虽痛,却还是仰头大笑,拾起链镰,跟随东槊上山去。
中途,楚京墨轻声询问:“二位可是龙牙堂的暗门?”
阮甲渊口吐鲜血鲜血,红着牙齿喜道:“哈哈哈,你居然认得我们,不错,我就是人称‘小疯癫’的阮甲渊,这小娘们儿是‘雨中剑’的东槊,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楚京墨赔笑着,心想世人称你小疯癫,也不无道理。
阮甲渊接着说道:“这小娘们可不得了,她是在黑鸦崖被破后,投奔到我们龙牙堂……”
“黑鸦崖……”楚京墨沉思,这山林染也曾是黑鸦崖暗门,难不成这东槊与山林染互相认识?
东槊虽是一副娇美面容,有着天真无邪的模样,但性格却是泼辣,她用手肘撞向阮甲渊,怒声道:“能不能少说两句?”
“哈哈哈!行!”阮甲渊似是极怕这东槊,附在楚京墨耳边道:“她才应该叫小疯癫才是,还要下雨杀人,雨止收剑,坏了多少好事!”
楚京墨瞧着这两人,一点都不像唱书中所描绘的神秘莫测,却有些平易近人,特别是这阮甲渊,每时每刻都是一副灿烂笑容,没有嘴角不上扬的时候。
“您与山林染,可否认识?”楚京墨低声询问东槊。
东槊伸出手来,接住伞外的雨滴,这绵绵细雨又下了起来。
“不认识。”东槊回道:“但他的画像,与我认识的人十分相似。”
东槊在怀中取出画像,展开一看,确实是山林染的面貌,楚京墨隐约在东槊眼中,看到两朵泪花。
“迎?”楚京墨负手轻声道。
东槊扭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楚京墨,惊道:“他真在这里?快带我见他!”
“不行。”楚京墨拒绝道:“我还不知你找他何事,不能带你去见。”
东槊将画像仔细收合,放回怀中,此时细雨再下,她伸手去接,绵雨落于掌心,冰凉滋润,东槊将黑伞于背后取下,撑开后微微一笑,脸上泛起红晕,轻声道:“他是我相公。”
原来山林染做出震惊天朝的屠戮宣武门事件后,就生死未卜,李世卿担心东槊向师父高密,便告诉她,山林染已推入黑鸦崖下的乱葬岗中,永世不得轮回。
东槊亲自下山,于乱葬岗中翻找,可未见山林染的尸体,于是她坚信,山林染一定是逃出去了,便在黑鸦崖上等了数年,直到武当山与晔台山齐攻黑鸦崖,她于混乱中逃亡,入龙牙堂做了暗门。
直到昨日,有一不知姓名的雇主,送来一张画像,出价高达一千两金,附加条件是将他手中剑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