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阁……”楚京墨轻声自语,心中犯起了嘀咕。
晔台山中赌博,是禁忌中的禁忌,与在山中打架斗殴是同等处罚,参与者受罚廊倒立抄书两日,组织者更要去神像宫禁闭忏悔三日啊!
看着鹤云阁的脸色不好,楚京墨越发慌张,身旁的公子们也是担忧,纷纷拱手行大礼,齐声叫道:“风竹子师兄,无量寿福,道法自然。”
说罢,这些人贼眉鼠眼,瞧着鹤云阁的脸色。
“咳咳。”鹤云阁两声咳嗽,吓得楚京墨瘫坐在床。
鹤云阁推开面前几人,走到桌前,看着那鱼虾蟹和三枚骰子,轻声问道:“这是凡尘俗物?”
“俗俗俗!”楚京墨蹭地站起,要收拾桌上赌具。
鹤云阁拿起鱼竿,挡住楚京墨的双手道:“放下。”
楚京墨大惊,难不成鹤云阁还将就人赃俱获不成?
哪料鹤云阁饶有兴致地展开草纸,抓起骰子笑道:“凌霄子师叔不在,山中没有那么多规矩,我倒是也想试试这俗物,不知怎么玩?”
“嗨!风竹子师兄原来也想体验体验,这三万纸钞,就先借你一用,觉得那个图案顺眼,您就下哪个。”楚京墨慌慌张张递去一沓纸钞,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拾起三枚骰子,在手中晃动。
“开。”
随着山林染的下令,三枚骰子落在桌上,停下之时,图案一致,鹤云阁第一次赌,居然通杀了!
周围的公子哥们大呼小叫,鹤云阁还是满脸茫然,他轻声询问:“通杀是何意?”
“就是这些钱都归你了!”
刘以谦将纸钞全推到鹤云阁面前,鹤云阁这一通杀,令他损了数万纸钞,由此刘以谦心中很是不爽。
“哦,懂了。”鹤云阁又问道:“京墨,这些纸钞,仅是废纸一张吗?”
楚京墨哈哈一笑:“怎么会,我堂堂三雅祠少主,会玩那么无聊的东西?所有纸钞,按价就能换银两!”
“好!”鹤云阁撸起袖子,站在龟背上,认真玩了起来,这要是挣来数十万两白银,那晔台山上的财政赤字,不就有的办法填补上了?
众人见这风竹子师兄都如此沉迷,自然个个打足了气,玩的不亦乐乎。
木门敞开,风雪灌入屋内,犹如杀伐厉鬼过境,让众人感受到一阵刺骨寒凉。
鹤云阁入屋都能玩,众人自然也不怕,都未回头看看是谁。
郑景柯抬手要下注,他呵斥道:“娘的,谁啊!要玩就关上门进来,不玩就关上门滚蛋!让小爷我染了风寒怎么办?”
“畜染风,其亦畜。”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蹩脚的书面语,郑景柯,乃至全屋的人,都呆住不动了。
郑景柯手中纸钞飘飘扬扬坠了地,他将头埋低,顺着腋下缝隙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裂他的肝胆!
凌霄子太极剑出了鞘,他肩上盖满白雪,发中汗水蒸腾冒烟,两目睚眦,模样似是要生啖了这一屋人!
鹤云阁也战战兢兢,他拍桌吼道:“山中禁赌!尔等犯了大忌!都跟我去受罚!”
说罢,鹤云阁骑着乌龟,拉住一名门客的衣袖,慢慢吞吞要出门去,到了凌霄子面前,鹤云阁微笑道:“凌霄子师叔,可否让开道路?”
太极剑在手中挥舞,于空中画了个圆,劈在乌龟面前,乌龟惊慌,四肢脖子都缩进壳里,犹如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