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事情都一一说清楚了,该怎么罚你,我自有定夺。”
唐婧冉说着便端起了桌上的茶盏,闹了这么长时间,茶都有些凉了,她只抿了一口就又放下,这小丫鬟也是害怕极了,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流夏不满浣春的欺压,早就想对付她,奈何浣春手掌大权又得宠爱,她无从下手,只能忍气吞声。直到唐婧冉嫁进来,浣春又一连做了许多的事惹恼了众人,流夏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来,她原本盘算着有一个唐婧冉能压浣春一头,浣春人缘又差,真闹出事来也没人会帮她说话,所以才敢出此下策。
“你......”浣春听了之后气得发抖,“你怎能如此狠毒!”
流夏脸色苍白,那丫鬟既然已经招供,她也无话可说,任由浣春责骂也只跪着听唐婧冉的发落。那小丫鬟说完便磕了个头,“夫人明断,奴婢是被夏昭训逼的,奴婢不想害人,奴婢也绝没有往针上抹毒药!”
“这针上虽然没有毒药,流夏也没有想要害人,可是浣春毕竟是良娣,品级在你之上,你这是以下犯上的罪过。”唐婧冉顿了顿,“罪不至死,却一定要加以惩戒,罚你在那院子里跪到天黑,革三个月的例银,今日的晚饭也免了吧。流夏,你可服气?”
流夏磕了个头,“夫人明断,奴婢不敢有异议。”
“好,那便出去吧,我有话和浣春说。”
流夏被那丫鬟扶着出去了,只留下浣春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这才转向唐婧冉跪好,“夫人真是明察秋毫,奴婢佩服。”
“今日之事虽是流夏一时糊涂,可你平日里,也太嚣张了些,所以才招人怨恨......”
浣春低了头听训,唐婧冉说了她几句,浣春一一应下,倒还算是虚心,唐婧冉便让她回去了,闹了这一场只觉得心累,秋心慈便扶她回了屋,不多会儿宋璟年便回来了。
宋璟年径直走到了软榻边坐下,从秋心慈手里接过了扇子给唐婧冉打着扇子,他轻手轻脚地不做声,让秋心慈偷偷退下,唐婧冉闭着眼,便道,“就是这样,再离我近些......”
宋璟年瞧她这模样便不由得轻笑出声,唐婧冉这才睁开眼,看见宋璟年劈手就夺过了扇子,嗔怪一句,“你怎么回来了不出声,专想看我的笑话不成?”
“岂敢岂敢,不过是看你睡觉,不想吵你罢了。”
“那你又为何发笑?”唐婧冉骗了头,想看宋璟年还能编出什么谎话来,宋璟年明知她在打趣自己,却也真是厚脸皮,“那是夫人太过可爱,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胡言乱语!”唐婧冉拿扇子轻轻拍了他的头,这才往里挪了挪让宋璟年也坐到榻上来,便问,“今日又是和谁一起吃酒去了?”
“今日没有吃酒,和大学士家的公子去赌了两把。”宋璟年说着便把唐婧冉搂进了怀里,唐婧冉作势要推他,一面笑道,“大学士是书香门第,家教是极好的,他家公子怎么会去赌钱?定是叫你带坏的!”
“夫人这可冤枉我了,赌坊当真不是我拉他去的,早些日子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做的庄,我不过作陪罢了。”唐婧冉便这么依在他怀里听他说些市井上的有趣事,不知不觉间天就擦黑了。
屋里掌了灯,也摆上了酒菜,宋璟年陪着唐婧冉吃了晚饭,又看了会儿她临的字,正说话间就听人匆匆来报,说是流夏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