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小王的声音听上去焦急又忧虑,“胡景丽的老公秦治失踪了。”
姜乐梨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江父体态一僵,神色大变:“什么?难道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被他逃走了……”
“我一接到您的命令就迅速去往她家搜人,结果已然人去楼空。资料上显示他们还有两个女儿,也已经不见了……”
江父皱眉苦想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果决地重新下令道:“胡景丽的老公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不然怎么会落荒而逃?能操控这一切的只有万庆公司的余总了。你把胡景丽交给警察,这件事对于我们打胜官司、扳倒万庆意义重大。”
“是。”小王严格遵守命令。
江父挂断了电话,之前的疲惫一扫而净。
“是好消息吗?”姜乐梨一直紧紧注视着他,亲眼看着他的心情由坏变好。
“是呀,那个保姆的老公逃走了。”他慈祥地低头笑了笑,脸上浮现出几道轻微的沟沟壑壑。
“……这算好消息吗?”姜乐梨不解。
“这当然是好消息。”江父快活地眨眨眼睛,“逃跑就等于心虚,连调查都免了,他再难撇清关系。既然跟秦治有关系,就不可避免地跟万庆有关系。”
姜乐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想起那个保姆看向她时那仇恨怨愤的怒火,仿佛自己是使她家破人亡的仇人,是把她往绝路上逼的恶魔。
仿佛她是比撒旦更为可怖可耻的存在。
“江叔叔,我可以要求,不要那份意外保险金了吗?”她想着那个女保姆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询问江父。
“小梨,你在说什么?”他“咻”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错愕地看着她。
“我可以要求,把保险金分给那三家公司,以还清我爸爸的债务吗?”她有点害怕江叔叔的反应,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不可以,小梨。”江父不敢置信般摇着头,第一次以如此严峻的语气跟她说话,“你这是在蹂躏你父母生前的……努力与遗愿。他们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小梨,我说过了,他们不是好人。不要做愚蠢的善良人。”
淡淡的阳光透过床边的纱窗播撒在少女清透白皙的皮肤上,她沉默了,她只是觉得如果接受保险金,就对不起了那三家公司。
但是,如果不接受保险金……就对不起了为自己的事情打了这么久官司、整个家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中的江父,也对不起……自己死去的父母。
“小梨,你冰雪聪明,我相信你会明白的。”江父把椅子放回原位,语重心长地说,“下周的这天,我会带你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