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老王就走了两步,示意道:“冰化了。”
李峤疑惑道:“化了你还杵在这里干嘛?”
老王的神色很奇怪,双眼下方出现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神游的境界,背着刀喃喃自语道,“俺以前认为俺的武功算好的了,如今一看,俺不过是个庸人,比不得天才。”
李峤灵光一现,老王昨晚见了二人对打应该是被李瑜的天赋给打击到了,整个人恹恹的,一腔热血也被冷水泼灭。
老王道:“凌愈说的没错,俺杀不了他。”
正好李瑜回来了,他在附近的河边清理身上的伤口,凌愈可真没因为他小而留手,光右手上的口子就有七道,小小年纪身上就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李峤猜测他定不是小官家出身。
忍不住问李瑜是怎么打到凌愈的,李瑜照实回答,原来是在藏耳剑即将被挑飞时随机应变,学了他当初的那招“庐山升龙霸”一拳打到了凌愈的下巴。
那时他的藏耳还没离手,所以是凌愈输了。
李峤估摸着凌愈的脸色不会太好看,道:“那女人口中的钥匙应该是重要的东西,若我们能先他一步拿到,便有同凌愈对峙的资格。”
凌愈被老王的杀人刀砍伤,昨夜看似是他胜券在握,实则只是在强撑罢了,否则李瑜可半点赢面都没有。
趁凌愈休养生息的这几天,他们得找到这个把柄。
正巧三人溜回彭有财家时仵作也来了,他查清楚了那人的身份跟死亡时间,是在李峤他们来湘陵镇的前一天。
而且那人是湘陵镇远近闻名的地痞流氓,仗着没脸没皮经常对周围姑娘出言不逊,湘陵镇的许多姑娘在他口中都成了德行败坏的女人,但他也只是过过嘴皮子瘾,从来没胆子干实事。
一得知他的身份,众人拍手称快,死的好,死的活该。若非不知那位侠士是谁,湘陵镇的大姑娘们定然要备上厚礼登门。
话虽如此,但案子还是要查的。
镇民们的意思是敷衍敷衍得了,但镇长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不是镇里少了个流氓,而是多了个杀人凶手,思虑再三,决定来寻求李峤的帮助。
李峤一口葡萄吃进嘴里道:“你希望我来帮你查?”
镇长道:“没错。”
自己的手下都巴不得那流氓早死,谁还愿意认真办案,镇长也是束手无策,他堂堂一个湘陵镇的父母官儿,竟然连查个案都办不到,他见这三个外人中老王李瑜都暗暗以李峤为首,所以直接求助于他。
李峤放下手中的葡萄,道:“帮你可以,但是,你得给我看一下湘陵镇的户籍册。”
户籍册!
此事万万不可!
镇长后退几步,怒道:“荒唐,户籍册怎么能给你看!”
李峤耍赖道:“你不给我也行,我是不介意做一次梁上君子,但时候一看完册子指不定就丢到哪儿了。”
镇长的字胡都气飞了,老王在一旁拍拍他的肩,道:“俺也是个捕快,此事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雪中送炭一般,镇长胡子一翘,道:“这位侠士,你真的愿意帮忙吗?”
老王点头,道:“愿意,记得把户籍册拿来。”
镇长:你们都在打我乌纱帽的主意!
千拖万拖,镇长做贼一般溜进彭有财家,紧紧抱着袖中的东西,左顾右盼检查四下无人后,悄悄敲了窗。
窗户被打开,一双铁手伸了出来将他扯了进去,镇长双脚一落地就蹲在地上,道:“没有外人吧?”
老王关紧了门窗,道:“放心,只有我们三人。”
镇长哆哆嗦嗦地把户籍册拿出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们隐蔽些,若被人发现了可是死罪,咱们都要掉脑袋的!”
李峤道:“彭有财卖柴去了,他娘在田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镇长偷偷摸摸地从怀中拿出一本五公分厚的册子道:“东西拿来了,你们快点看完我好拿回去。”
虽然除了镇长之外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本户籍册,但镇长第一次干这种事,十分忐忑,把头垂得很低,翻开册子一处一处给他们讲解各种内容在何处。
“这一堆是张家人的生辰,那一堆是李家的田地产业,还有这里,是他们谁谁谁的父母是干嘛的,膝下有几个孩子。”
三人蹲在墙角猥琐极了,像是在计划今天去哪儿干坏事一样,李瑜不屑同流合污,抽出藏耳去院中练剑。
同凌愈打了一场后更加激发起了他的斗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瑜不甘示弱,励志要坐那首位。
藏耳剑光一出,心随剑动,侧身回旋,便是如此惊才艳艳的一枚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