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一刻钟。
锅一开香味四沁,曾厨子问是什么菜,李峤答到:“李氏煲仔饭,江湖只此一家,走过路过别错过。”
“你小子还挺行的。”
众人很给面子的一粒不剩,他这掌勺的算是凭借这锅煲仔饭打进了这群青匪中。
今夜不轮到秦鸣烽守夜,他便拽着李峤往山中走,道:“带上盐,咱们烤兔子去。”
跟秦鸣烽混熟了后,李峤才知道他不过二十出头,从小被人抛弃,是在匪寨里长大的。
躲过众人出了营地,二人来到离营地有一段距离的山坳上。秦鸣烽笑着将兔子剥皮抽骨道:“你看这兔子还在挣扎,是不是自不量力?但你杀它时要小心,它急了也会咬人的。”
李峤架起火,将兔子放在火上烤。忙了一天到晚,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歪着头看着营地的火光,打听道:“东昌府是怎样的?”
秦鸣烽想了想,答道:“不过是一群披着斯文皮的匪。”
“哦,这话怎么说?”
“东昌府有三大势力,分别为官势,私势跟匪势。这匪势啊,便是咱们要去的长海关。”
秦鸣烽歪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道:“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把你扯进来。”
怎么越说越玄乎了?
李峤还没说话,突然听见一声大喝,竟是营地的火全灭了!
秦鸣烽见此匆忙将烤兔子的火堆熄灭,就在李峤以为他要赶回营地时,秦鸣烽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捂住他的嘴道:“别出声!”
“唔唔!”
他要做什么!
李峤奋力挣扎,秦鸣烽的左手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刀则架在他的脖子上道:“不想死就别动。”
李峤不挣扎了,却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他感觉到有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脸上,沿着他的脸颊滑到了嘴角,咸的。
从二人的接触之处,李峤可以感觉到秦鸣烽在颤抖,刚才的那滴水,应该是他在哭。
怎么哭了?
这时,从营地的方向传来无数哀嚎声。
这些声音李峤都很熟悉,正是那群青匪!
不出半刻钟,哀嚎声没了,还能听见附近的流水声。
李峤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隔三差五碰见死人,鼻子跟狗一样灵,已经能嗅到方圆数米的血腥味。
而今夜,不用他刻意去闻,血腥味已将他包裹。
他们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亮,秦鸣烽四肢僵硬,李峤趁机从他身下钻出来,往营地跑去。
秦鸣烽在他身后小声警告道:“别过去!”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出事了。
快接近营地的时候,李峤矮着身子躲在树后,往营地一看。
马车侧翻,十多具尸体倒在周围,安安静静地躺在这关公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