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民变、山东寇乱已经被平定。天下稍安。幽州刺史公孙霸,以平乱之功扩充地盘,实力大增。在北方拥兵十余万,虎视中原,预谋不轨。中原山东等地战后残破,各州刺史等安定流民,实行休养生息,以图恢复。
扬州刺史车驰,自平定吴王之乱后,保守江东,安民生产。后两年,中原战乱,而扬州境内,颇为安定,江南得水利之便,是故灾荒较少,比起中原,扬州虽然人口较少,然皆较为丰足。车驰平乱后,申奏朝廷减扬州赋税一半,所以钱粮丰足,实力增长,又整练扬州之军,有精锐水师五万余人,步军六万余人。
顺安12年冬,车驰年高,一病不起。自知不治,于是召集诸子,嘱以后事。车驰有子三人,长者车安,任会稽太守,三十余岁,为人仁慈,不喜兵旅,好文学。次者车靖,年三十,崇武尚文,受讨夷将军号,统领步骑两万人驻守庐江郡。幼子车顺,年尚不及二十,在建邺城刺史府中。车驰诸子中,最爱其幼子车顺。车驰见汉朝中央早已经颓弱不振,难以控制四方,于是即决定传刺史位于其子,车驰在扬州任职十余年,多方经营,树大根深,江东豪门大族,皆听其号令。车驰兵危,先召水军都督诸葛武,问道:“吾有三子,长子仁爱儒雅,性温和,当为升平时期之良吏。次子虽智勇兼备,然难称大器,可为良将、郡守,继承吾业,非其任也。唯有幼子聪敏最合吾意,吾甚爱之。今吾病将不治矣,后嗣当立何人?吾意欲立幼子车顺,恐废长立幼,人心难服。都督有何高见?”
诸葛武道:“末将乃外人,不敢谈及主公家事。”
车驰起身握诸葛武之手,喘息稍定,道:“都督休得推辞。方今天下分崩,九州即将分裂,有如后汉情景。扬州安危,还得赖都督之力。吾今将不久于人世,需得早定大事,托付都督,则吾死可安心矣。”说罢,眼中垂泪。
诸葛武亦甚伤感,遂拜付于地,道:“老臣追随主公,二十余年矣。在扬州之声望,皆赖主公所赐。今日主公既然问之,老臣必欲回答的话,则望主公依照汉家制度,传其位于长子也!”
车驰闻言沉吟不语,遂示意诸葛武退下。后数日,又召诸葛武入内,道:“吾虽爱幼子,然而也深知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也,就依都督之言,请好生辅佐吾子,则江东幸甚,扬州幸甚!”遂命诸葛武兼领扬州长史,辅佐其长子车安,继承其位。车驰幼子,乃其后妻所生,当时其妻听得车驰要传位长子时,气得七窍生烟,欲要变乱夺位,然见车驰托付诸葛武,畏其声望,遂不敢有所举动,然而内心深以为恨。
车驰病笃,急命在外二子赴建邺,嘱以后事。未几,车驰在扬州建邺病逝。于是诸葛武率江东诸僚,共同拥立其长子车安,继领扬州刺史。车安以扬州刺
史身份上表一道,申奏朝廷。朝廷得知,亦无可奈何。只得承认既成事实,诏令其安守疆界,保境安民而已,如此朝廷尚还可以收取扬州一半赋税。
车驰传扬州刺史位于其子,天下诸侯见之,皆纷纷仿效。荆州刺史高升,平定楚王之乱后,整顿军民,荆州军政大事,皆由己安排主持,并不听令朝廷。数年之间,有水军五万,战船千艘,步骑五万,势力与扬州相当。见扬州车驰传位其子,高升即立其子高涉为世子,令手下众将,分统诸军,镇守江陵、襄阳、樊城、武昌等重镇要津,俨然成独立王国。
益州刺史胡统,所管辖之地,尤为辽阔。除开蜀地之外,还尚有汉中、上庸诸郡,东川以江州与荆州为界,南部南中地区,皆为其辖地。西边诸羌人,见其势大,亦归附于益州刺史部。胡统在益州,有户口一百余万,人口数百万,拥兵十余万,少有战事,所以益州兵多粮足,其富饶丰足,冠于天下。胡统坐镇成都,益州军政,皆由自己安排,每年只向长安通进贡而已,朝廷亦对此无力约束。而益州汉中郡、上庸郡,自建夏被贬西城后,此两郡军民人心皆渐渐归于建夏,益州刺史鞭长莫及,胡统又见建夏为前太子,此两郡成为建夏势力地盘,即默许之。建夏在西城,暂时只有兵万余人,然汉中太守李昂、上庸太守文广,皆听命建夏,而不听命益州。
凉州刺史第五均,数年之前便已经不奉汉朝命令,占据甘陇河西等地,有雄兵万人,骑兵占半数,凉州尚武成风,军士皆骁勇善战,战斗力极强。凉州与割据王国几乎无二,只是表面奉汉朝为主,每年向朝廷进贡牛马数千头而已。
并州刺史顾昭,自接任封章以来,在并州防御胡人,部下诸将,皆成自己势力。封章原来部下,见封章被害,心中愤恨,顾昭乃招抚之,于是顾昭在并州有能征善战之军六万余人。并州各郡守、将军皆听命顾昭,而不奉朝廷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