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朽淡然地看着眼前夜挽与夜刃间的暗流涌动,只当是看不见。他又转头望着凤千颜,声音严厉起来,“小凤,你已经这么大了,还总是顽皮。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不要惹夜大人生气。”
这话说得就更巧妙了。顽皮,虽然不是一个好词儿,但是,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错漏。至于做好自己的事,更是在为凤千颜撑腰。你就好好做事,不用管那个夜挽在一旁说三道四。
凤千颜听了白朽的话,忍不住笑起来。师父,不论在过去还是在现在,你都是那么得给力!
见凤千颜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夜挽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在向她示威。
夜挽深深地吸了口气,颇为有料的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下,才硬压着怒火道:“白神医,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只是阁主派我带着夜刃出来做任务。原来是要胁迫那个司休皇子答应与我们继续做交易的。可是,夜刃去王府的时候,竟然让您的爱徒给伤了。”
说着,夜挽一招手,夜刃只要又拉开刚刚掩好的衣裳,让白朽看他身上那道凄惨的伤疤。
白朽目光一凝。他倒没觉得夜刃的伤有多严重。但是,他看出了凤千颜打伤夜刃,用的是炎伤咒。而凤千颜平身最恨的,就是自己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被黑影种下了炎伤咒。
白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凤千颜是不会使出炎伤咒的。更何况,炎伤咒是个杀敌一千、自损百的武功。
他的关切与担忧的目光,立即投向了凤千颜。
凤千颜看在眼里,心中一暖。老师对自己真好呀。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连忙向白朽使了个没事儿的眼色,还安慰地向他笑了笑。
这一笑,夜挽看在眼里,只觉更加扎心。她刚想说话,却听白朽已经开口道:“如此,就是误会了。夜刃这孩子武功高强,就是脾气有点毛糙。想来去小凤的地盘做任务,没有事先跟小凤打招呼吧。”
白朽这话,就是明晃晃替凤千颜开脱了。夜挽怀疑,刚才他是不是躲在附近偷听了他们几个人的对话,现在说出话来竟然这么对景儿。
不过,夜挽虽然花痴白朽,但不是真痴。她收了刚才的笑意,向着白朽认真地说:“白神医,话不能这么说。就算夜刃没有事先打招呼。凤千颜也不能向同门痛下杀手啊。她这是要做什么?阁子里的规矩,这就形同于叛逆了。”
凤千颜的心一沉。刚才,夜挽和夜刃就用这个理由跟自己纠缠了半天,几乎就要动手了。现在,居然又拿这个问题说事。只是不知师父要如何应对?师父在阁子里也是一代宗师的身份,不好像自己一样胡搅蛮缠吧?况且,师父不会也因此怀疑自己吧?
就在凤千颜心中忐忑的时候,白朽已经开口道:“小凤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小。遇到事情容易紧张。她受了惊吓反应过度也是正常的。夜刃一定是把她给吓坏了。”
啊,师父啊!你真是我的亲亲师父啊!
凤千颜听到白朽这样蛮不讲理地偏帮自己,都有些觉得理亏了。夜挽和夜刃,更是被白朽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还毫不以为耻的劲头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