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就是一个通医术的普通人罢了,甚至有的时候,脑子还转不过类似司休这样的古人。这真是丢脸啊。
司休见凤千颜忽然沉默下来,不出声了。以为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便开口解释说:“今天的事情,你不用往心里去。现在,你就是我的解药,我们两人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分不开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维护你,也是为了维护我自己,你不必觉得内疚。”
说完这话,司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子倚着凤千颜,不再出声,仿佛是昏睡了过去。
凤千颜一时间心思百结。原来这家伙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药!真是好没意思啊。又想起之前夜挽说过的那些话,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司休瘦弱但却挺拔的脖颈。
看着司休这个完全不设防的样子,凤千颜觉得,只要自己伸出手,在他颈后的动脉处按上十几秒钟,这个人怕是就活不成了吧?
不要,干脆趁这个时候杀掉他?反正自己也不欠他什么。用他的一条命,骗过夜挽、骗过典当阁,将来再找机会逃走……凤千颜忽然有些雀跃起来。
可是,看到司休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看到他半梦半醒间仍紧锁着的眉头,凤千颜又忍不住想起他昨夜奋力救了自己,还为自己挡剑的一幕,又下不去手了。
就在杀与不杀的纠结中,车厢外传来了崇明月的声音,“王爷,到家了。”
司休喘了口气,醒了过来,坐直身体,脸上的疲态尽褪。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软弱。
凤千颜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松了口气。行了,到家了,这人也杀不成了。那就以后再找机会吧。
可是,就算凤千颜不想杀司休,现在想要她死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袁桑清就是一个。
当她听明白了,这个晚上凤千颜居然闯进了皇帝的宫里,还差点被当做刺客杀掉,若不是司休以性命相保,就回不来了时,顿时暴跳如雷起来。她指着凤千颜骂道:“你这个来历不明的祸害,是想害死我们全府的人吗?”
原本袁桑清的心里是慌的,她最怕凤千颜指证她,控诉她下毒害人性命。但没想到凤千颜自己闯了天大的祸。
这种情况下,凤千颜还有啥底气?没准皇帝不马上杀她,只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找出她的同伙。
凤千颜自己屁股后面这么多麻烦,就算她指证自己,又有谁能相信?
袁桑清越想越觉得心里有底。她呵呵地冷笑着,盯着凤千颜过:“你说你中毒了,有什么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吃下这些药,好掩盖你要刺王杀驾的事实?”
“你这个贱婢,这一次我要清理门户了!”袁桑清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红袖等几人陪嫁的婢女就气势汹汹地向着凤千颜冲了过来。
凤千颜心中怒意满满,却又不能直接动手灭了袁桑清。她看了袁桑清一眼,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一口一口吐出黑紫色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