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朽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他是第一次观察这个人，现在才发现，原来传说中的黑无常并没有传说中说的那样冷酷无情，而是有一颗鲜活的心脏。

但这颗心，现在已经不见了，是他弄丢了。

白朽还在失魂落魄的时候，忽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几乎是疯狂地把白朽给冲开了，“让开，你给我让开！”

“夜挽，夜挽你醒醒！”

身后有声音响起，黑影的声音显的那样难听也让人憎恶，“我早就说过，与我为敌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而你们既然敢这样做，不如都去死吧！”

白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猛地转头看过去。然而现在已经太晚了，夜挽的死本就让人难以接受，现在白朽的动作更是被放慢了无数倍。

无数的寂静和喧嚣在他耳朵里似乎都慢慢归为虚无。

他看见凤千颜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呼吸。是的，没有任何呼吸。

白朽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大雪山这极寒的山洞里，白朽试图在凤千颜鼻息边上找到一丝丝微弱的温暖气息，可是没有。

哪怕那一点极为突出的温暖都没有。

黑影看着几乎要崩溃的两个人和已经没了气息的两具尸体，十分满意，可这份满意当中，似乎有掺杂了一些惋惜。

“白朽，如果你们好好听话，我们本可以不这样的，只是，你们知道的太多了，这是你们逼我的。”

他含笑，只是笑容冷酷无比。

黑影着实是惋惜的。

典当阁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他获取灵魂的帮手，没有他们，就相当于没有了工具，他并不喜欢毁掉能为他带来利益的工具。

然而工具现在不听使唤了，居然想要逃脱，居然还想要反抗。

这让黑影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乖乖地忍受，他必须要毁了他们。

反正工具嘛，去了总还是会再来的。

但还没等黑影真正出手把白朽和夜刃两个人毁掉，白朽就已经站起来了。

平日里温润儒雅的男子如今冷淡着神情，一言不发的模样居然也有几分气势。他不知道掏了什么出来吃了，浑身的气息都渐渐变的浑厚起来。

黑影没怎么放在心上。

对于他而言，白朽这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在临死之前最后的一点反抗，又何必需要在意呢？

然而他却错估了一些事情。

白朽的气息几乎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浑厚，那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变的更加强大，就连黑影也不由有些变了脸色。

“这……这是？”

白朽浑身都是戾气，一字一句道：“黑影，你杀了他，你必须，付出代价！”

那戾气宛若实质，伴随着深沉的内力喷薄而出，密密麻麻的，朝着黑影攻击过来。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