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说,“周家的那丫头已经将徐氏在市的分公司给弄到手了?这动作还真是够快的呀,看样子我的跟她好好的谈谈了。”
自从梁宽布局要做掉徐东以来,在这件事上投入的人力物力都不在少数。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冒了掉脑袋的风险,便宜不能让周以沫一人占了,这笔帐他的跟周以沫算一算了。
阿海也是这么想的,“宽爷说的没错,不能便宜了周以沫。”
梁宽说,“这样吧,你过来看着萧红,别让她在警察面前乱说,我跟强子回来。按说强子在这里是地头蛇,监视萧红在合适不过了,但毕竟黑子死在他的人手里,我担心萧红见到他会有逆反心里,你跟她熟,过来开导开导她。”
要不是警方已经立案了,梁宽不介意再让人做掉萧红,他倒不是怕了警方,而是觉得没必要在这时候节外生枝。
梁宽这些年来还从未跟谁解释过什么,但今天跟阿海说了这么多。敏感的阿海很快就读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现在他完全能够确定,梁宽是忌惮他的。有了这个发现让阿海欣喜若狂,但他也明白,梁宽的影响还在,这时候还不能在梁宽的面前有任何表示。
阿海不动声色的说,“是,宽爷,我这就过来。”
萧红这边,自去看过黑子之后继续回医院休养,案子一时也没实质性进展,小地方效率本来就低,更何况有些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处理的范围。
一层层上报,一层层核查,抓了的几个人也被关起来一轮轮审问,但始终不出定论。
就山里的枪杀案上面倒是派了专人下来了解情况,也有当地电视台去警局作了采访,但三四天下来还是没有实质性进展。
不过期间那名女警又带了两个人去医院给萧红做过一次笔录,那次同样是没有外人在场。做完笔录之后萧红还留了女警的联系方式。
之前那名女警对她的态度其实挺一般,但现在明显好了很多,临走之时还一再叮嘱萧红要注意疗养,萧红还不能下床,坐在床上勉强扯了下嘴皮。
女警大概已经习惯了她总是一副冰冰凉的样子,笑了笑,最后又冲床上的人点头,“放心吧,等这件案子处理完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女警说所里已经成立了专案小组,但几天下来仍然了无音讯。
萧红在医院住了四天,脚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情绪还是那样,不笑不哭,也很少说话,吃东西极少,而且还经常吐。
李思思没办法劝,面对这些事的时候都仿佛已经丧失了所有主意,她们就那么在医院里熬着。
五天之后萧红脚上的伤基本已经消肿了,可以出院,但她尚属涉案人员,所以在案情还没眉目之前被警方要求暂时不能离开,如此一来只能在镇上先找个住的地方。
之前萧红的行李还留在金运宾馆,所以她选择住那里,这时候阿海也来了。
说是跟黑子到底朋友一场,如今黑子出事了,他理应过来照料。
但是他所谓何事,李思思跟萧红都清楚。李思思心里不由的感慨梁宽的嚣张,将人给杀了,还派手下过来监视,将警方当摆设?
尤其是阿海的态度,更是一副有恃无恐,摆明吃定萧红不敢将他们怎样的样子,让李思思心里窝火。
李思思什么都没有说,而躺在床上的萧红也懒得说,自去派出所见过黑子之后整个人变得愈发沉默,就如同被人施了魔法般处于一个完全静止的状态,但看上去也不像是伤心,表面依然平静,但有时候的眼神看上去又透着一丝很怪异的东西。
李思思也完全捉摸不透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彼时夜风寒凉,星空辽远,萧红就像一个受了伤害奄奄一息的人。
第二天萧红出院,李思思安排了辆车,一辆车送萧红去宾馆。正要上车的时候,之前的那个女警又来了,将李思思拉到一旁小声的说了几句。
之后,李思思过来跟阿海商量,“警察说希望我能送她到金水镇,一来一回大概两天时间,这两天你在这里照顾她。”
李思思大大方方的将萧红托付给阿海,不管他过来的目的何在,他都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萧红怎样。
阿海目光顿了顿,心说,这女人也太精明了,苦笑:“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送女警去金水镇的车子先走,李思思随行,走后门口只留下阿海和萧红两个人,前者看了后者一眼。
“上车……”结果话还没说完,萧红已经越过阿海径自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独留阿海站在风口把最后一个“吧”字含在嘴里。
且萧红坐的还是副驾驶,她主动选的,意味着阿海只能独自坐在后座,一路看着她的后脑勺往宾馆去,并无任何交流。
宾馆大堂还是老样子,萧红来过,轻车熟路。
因为上次入住并没办理登记,人却消失了一星期,行李早就被人拎到了前台。萧红只能重新办理登记,再证明自己的身份,好在她在这一带算是红了,因为一周前的枪杀案,这段时间早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一看到她,工作人员就说,“哦想起来了,你上周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