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如把地方县令叫来,娘娘恩准,您好不容易回趟家乡,得风光些才是。”白脸男子驾着马车,在似水村中遛弯,时不时与车厢中的人儿谈话。
“姐姐,不如把地方县令叫来,娘娘恩准,您好不容易回趟家乡,得风光些才是。”白脸男子驾着马车,在似水村中遛弯,不忘对车厢中的人儿奉承。
段娇娥头发束在头顶成一个圆髻,叉着一只白玉簪,穿着一身素白衣裙,端坐在车厢内,撩起车厢小窗口的窗帘,欣赏窗外风景,说:“既然梁风没回来,一直呆在这里也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小里子多嘴一句,梁风到底是您何人啊?”
“知道多嘴还问?”
“是,小的多嘴,该打。”白脸男子结结实实,啪啪赏了自己两个耳光。
段娇娥掩嘴轻笑,秀气的月牙眼微微眯起,“他是我恩人,年龄不及我,却像我的哥哥一样。当初我卖身葬父,是他把我买了下来,还送我进宫。”
“呦,那可得不了,他应当很有钱才是,怎么会私用官银呢?”白脸男子想不明白。
“小里子,当初……”
当初海水上涨,靠近江州的家乡小岛被淹没,一家老小尽数淹死,无数乡亲也葬身于洪水中,她抓住一块木板活了下来,最后只找到了父亲的尸体。
她贱卖自己,更多的是想寻条活路,找个人家生活。毕竟她是黑户,来路不明,若被有心人捉去,入了贱籍,以后只能为奴为婢,遇上脾气暴躁的东家,日子必定苦不堪言。
还不如先把自己卖了,这样起码可以挑选买主,如果买主不称心意,便自己将父亲葬了,再作其他打算。
那时梁风路过,他生得眉清目秀,肤色小麦,两只大眼炯炯有神,向她靠过来,扫了她两眼,说自己刚刚辞去了“书童”一职,手头有几两闲钱,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回家。
于是,梁风和她将父亲安葬,之后,段娇娥便一直和梁风在似水村生活,只是好景不长,遇上了山匪……
“小里子,那个小岛还浸在海水里吗?”
“托人打听了,还泡在海水里呢。”小里子回道。
段娇娥入宫两年,得贵妃娘娘赏识,成为她身边红人,虽然衣食无忧,却没有通天手段能将海水褪去。
她的家乡还泡在海水里,除了似水村和皇宫,她似乎没有第二个可再去的地方了。
“小里子,明天你去问问县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小里子一拽缰绳,勒马停在村口的榕树下,段娇娥下车立在村口,时光流逝,她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姐姐,天黑了,我们走吧。”
“再等等。”
“看样子他还没有回来。”小里子道,“我扶您上马车等吧。”
“你走远一点,也许他看见你不自在,不想见我。”
小里子无奈地耸耸肩,默默走远。
梁风吃过饭,把箱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竟然码着整整齐齐四排银锭,还有两包药材。
这回他特意看看银子底部,看到不是官银,可以放心使用。
“我发财了?”梁风拧了拧自己脸。
韩意不愿意白蹭饭,坚持要洗完碗筷,洗完碗筷子走了过来。
梁风端详着药材,药材上贴着一张药方,上面写着专治心口疼痛,胸闷等症状。
韩意也是见过银子的人,没有太吃惊,把湿漉漉的手往身上擦着,问:“哪来的?”
梁风解释几句,摸着箱子说道:“我们现在有了外出闯荡的盘缠。”
“我们何时启程?”韩意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务之急,是找到我弟弟,以安母亲之心。”梁风看完字条上的内容,若有所思。
“天下之大,无任何消息,你去哪里找?”
“打听一下,总有办法的。”
“不如我们先去踏天宗,揭露沈卿远恶行,也可以打探你大哥郑旭的情况。沿途也可以打听你弟弟下落,一举三得。”韩意提议道。
“也好。”梁风点点头,把药煎好,喂母亲服下,然后出门。
出门前,梁风对韩意说:“我出去一下,你随意。”
“哦。”
“风弟,你来了。”
村口大榕树下,段娇娥头挽高髻,项缠红巾,身穿罗裙,两手叠在小腹上,显得很有礼数。
梁风凝眸望去,认出是她,发现她个子长高一些,皮肤也白皙许多,他了过去,目光透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写封信告知一下。”
“想给你个惊喜。”段娇娥道。
段娇娥向他伸手,手指尖游移在梁眉骨的疤痕上,“这道疤让你破了相,那些山匪真是该死。”
“姐姐不用费心,那伙山匪占据的山头自你走后,被一位侠客铲平了。”
梁风握住她的手移开,问:“姐姐在宫中过得如何?”
“还好。”
“那些银子是哪里弄来的?”
“姐姐现在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银子这种俗物,信手拈来,你不用操心来路。”
“这么多银两,我受之有愧。”
“我们是一家人,这点钱算什么,你拿着给伯父伯母买点好吃的。”
梁风心中一暖,体内真气活泛起来,似乎有了突破的预兆。
“多谢姐姐,姐姐何时回宫?我送你一程。”
段娇娥含笑道:“路途遥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是你的马车?我扶你上去。”梁风看到石碑旁有一辆红木大马车,四个轮两匹马,车帘挂着白色流苏,很气派。
梁风将她扶上马车,看到车厢里没人,问:“你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