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沟上面有块三米长一米宽的大石头铺砌的小桥。沿着小桥往上游走个三户人家,便是一片大竹林,春天的时候,我经常跟着妈妈去挖竹笋,里面的虫子和蚊子特别的多,我经常看见两条青白的蛇倒挂在竹子上乘凉,奶奶总是说,蛇是有灵性的动物,要是你打了其中一条,另外一条会来报仇的,我不知道这些是谁告诉她的,更不明白为什么诗人把竹林写的那么美。
小路的右边是一口井,这口井是1976年6月12日挖穿的,爸爸出生年月刚好也是那一天。井口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像是压住一些阴魂不散的邪灵,石头上被凿了一个纽扣大的孔,连接着井身被锁了起来,锁身有很多黄色的符,经过它身旁时,可以听见井内有哗哗的水声。这口井在历时5个月后,便被村民封了起来,至于原因,村民们都闭口不谈。我想,当时一定是发生了全村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导致的,我始终都想不通,或者说不敢想。爸爸总是说,那口井随着*****一并被锁起来了。
井上方往前走几十步有个菜园,菜园好像荒废了很久,周围纱网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疲惫不堪,立杆用的棍子东倒西歪的,似乎与泥巴生了怨念。菜园因长时间无人打理,草长的很高,一到夜间,从那经过的时候,蚊子也特别多。
菜园旁边是一个用木板建造的茅厕,茅厕是陈爷爷家的,陈爷爷倒是大方,没有把茅厕锁起来,也有可能他是忙于自己的牛羊而忘记了备锁,每次挑粪时,他松针般的胡须扯着沙哑的喉咙:“吃了屎的,每次把纸扔在里面,我还怎么下肥!”然后,他就站在井口看着往来的人,一站就是半天。我去上过几次厕所,木板上写满了“朱逢春死全家”的字样,每每我都要费劲力气擦掉,可过两天,木板又出现了“朱疯春是个表子”,并且七个字里面有两个字是错别字,不想也知道是出自杨鸣龙之手,我甚至怀疑当初是不是我用搬砖把他拍傻了。
我的腰又开始痛了。
逢东嘤嘤的声音打断了我思绪,我在屋里没有找到奶奶,想必她去东边菜园浇水去了。帮逢东穿好衣服后,便继续挑水去了,我发现我不能继续坐着,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