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么回事,自然是一句废话,他早就知道了这是催心阵的种魔法。
只是就刚才的局势,明显整个山上已经被分成了不同的派系,猴山、虎山、野猪山……七十多路精怪,各自镇守着一片山头。仅凭魔气催动最多也就是让他们发狂,无差别攻击,要做到这样,还必须给他们一个需要开战的强理由,给他们一个把族群分开的理由。
也就是说,得有人挑唆。
一年前的花果山,虽然小摩擦不断,哪个族群说被欺负了都是常有的事,但经过协调,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又继续愉快地生活在一起。
他们从来没有什么必须你死我活的争端,更没有所谓的利益冲突。
山上的精怪神志大都已经回复了清明,只有山顶上的这一批被李行之用灵气捆着,还在不停地挣扎,脸上青筋暴起,嘴里嗬嗬地扯着粗气。
李行之没有对他们下死手,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去年的时候袁通魔性发作时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些精怪比当时的袁通还不如,自然也就完全失控了。
眼下的情况问不到答案,李行之也不由怪起自己刚刚是气昏了头。来到以前经常在山顶修炼的老虎精面前,伸出手指点到老虎精的额头,灵气与六如清心咒开始喷涌,向老虎精全身冲刷。
“吼吼!”
老虎眼睛暴突,嘴里獠牙疯长,不停闷吼,显然承受了更大痛苦,可他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李行之。不得不痛苦,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神魂分离,这种痛苦远超肉体上的折磨。
不过相比袁通那一次,老虎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催心阵虽然也是滋长魔性,但到底做的还是表面功夫,只能附着在神魂表面上。
可袁通那一次,是真真正正的长在了神魂里,需要殷十娘唤出灵犀剑来帮他一点一点地切割!
时间不长,老虎狂暴的神情渐渐变得平缓,嘴里的獠牙也缩回,眼神也再次变得灵动起来,看着在他面前施为的李行之,虎目流下两行清泪,哀嚎道:“大王!哇呜呜呜……”
他竟然毫无形象地痛哭起来,四只爪子不停地刨着自己的身体,划出一道道血痕。
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事情,试图用自残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大王!嗷!”
事情已经发生,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李行之不忍心看到老虎这个样子,又用灵气将他捆起,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虎泛红着眼框,哭声止住,眼泪却流个不停,哽咽道:“我……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就是在几天之前,山上的精怪突然就打作了一团,死了好多精怪。刚开始我还出手把几些精怪给抓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突然好像控制不住了自己,一阵火起就把那些精怪都给杀了。”
“后来,猴长老就带着猴子们杀到了我们山上,说是要为猴子猴孙们报仇,我们也控制不住了,就带着山上的精怪跟他们打了起来。”
李行之皱眉听着,对老虎的话并没有太多怀疑,只是他还需要更多的细节。让老虎在一边呆着,又伸手摄过一只野猪精,用同样的方式冲刷着野猪体内的魔气。
野猪精渐渐清醒,见了李行之,反应也是如出一辙,在痛哭中诉说着这几天的事情。“那天是猴长老带着猴子们上了山,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杀了山上的很多子孙,我气不过,要出手制止,可是后来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又是猴长老……
李行之皱着眉头,又解开了第三个精怪,再次见到了几乎相同的话。
他很清楚一件事,串供是不可能的,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东西,只是在清醒过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