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后面还死掉了,花得够冤枉吧。”三姑道。
现在坐在这里,大家提出所有的意见,可能都影响病人的治疗进程。
都是子女,每个人都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想法,最终还是需要有人来做决定。我看了一眼岳父,并提议:
“时间不早,先出去吃个饭,先休息,爸爸待会再跟伯伯聊聊。”
散会,大家离开医院,我另外滴滴叫辆车,先把大伙带到餐厅,再回去家里接伯父和爷爷。另外在小区附近的酒店预定了房间。
今天的24小时,大部分都是灰暗色,今晚这顿饭,吃得相当压抑。爷爷保持冷静,大部分时间都看着大伙吃。
回到家,章萍下班后赶过来聚聚,顺便询问病情,碍于我爷爷在场,没有告诉她实情。
躺在床上,章媛告诉我:“感觉平时姑姑们对我爷爷一般般,今晚发现不一样,我小姑竟然那么懂事的倒水帮我爷爷洗脚。还有三姑,平时说话硬气得很,今晚相当温和,左一个爹右一个爹的。”
我反问道:“都这样子了,可能往后尽孝的机会就少了。”
客厅里,我岳父还在坐着,伯父从卧室出来,两人继续聊选择什么方式治疗。
病人肉体难受,亲人内心煎熬,怎么选择,可能都是残忍的。我不敢猜想岳父兄弟两个最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