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包围院落之时,院子里的打斗落下帷幕。
比试拳脚功夫,楚浣和顾少寒半斤对八两,谁也不占多少便宜,可院子里还有楚浣的本命赤蛇在,后者大腿中了一口毒汁,很快毒发身亡。
出了一身汗水,可算是把楚浣累坏了,他靠坐在门槛上,刚想着休息片刻,密集的脚步声逼近院门。
“啪!啪!啪!”
于海龙用力鼓掌,赞叹道:“楚三少爷好功夫啊,居然凭借双手双腿收拾了几个无名蟊贼,一扫前几日丧家犬的姿态,重振男儿雄风,不错不错。”
楚浣脸色不变,神情如常,把赤蛇收回竹笛后,讥讽道:“你于大少对我紧随不舍,闻味追人,看家犬的本事学了足足十二分,佩服佩服。”
于海龙面色微沉,道:“楚浣,只会耍嘴皮子可救不了你们姐弟俩的性命,如今你已被我的人团团围住,还是想想怎么死痛快些。你也清楚我们于家毒物的厉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很容易!”
不等楚浣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于海龙,可你也要明白,我们楚家的本命蛇只要咬中你一口,救无可救。”
香风飘绕,楚芸手上把玩着一条青幽幽的小蛇,慢步从里屋踏出。
瞧着肤如羊脂玉,眼若翡翠石的楚芸,于海龙不禁猛吞口水,喃喃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楚浣问道:“是萧伯说出了我们的藏身之所?”
于海龙回神道:“嘿嘿,你也别怪萧苍胜那老东西,他中了我的蝎毒,浑身奇痒奇痛,要是不说实话,我还能用更美妙的手段对付他!”
“他人呢?”
“死了呗,”于海龙满不在乎道:“一个说出真话后就毫无价值的老头儿,我难不成还要为他养老送终啊?”
男人想了想,又说道:“哦,对了,听说你们缺少一个郎中,哎呀呀,本少爷心肠好啊,专门替你们找了江陵城里最有名的郎中。”
见两个心腹将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癯老头押了上来,于海龙道:“就是他,妙手回春葛邈,据说只要病人还有半口气在,他就能将人救活。
楚浣,一会儿哥哥我打断你的第三条腿,就让他给你治治伤口,兴许啊还能让你楚家留个种。”
这时,一个瘦高的青衣人贴近于海龙的耳侧说道:“少爷,都准备好了。”
于海龙微微一笑,下令道:“那就动手吧,记得别使毒物,免得伤了楚二小姐。”
十数个青衣人听令后,拔出短刀,缓慢地将楚浣包围。
楚浣丹田内的劲气虽然消耗一空,但体力基本恢复,拎起顾少寒的护身短刀后,他傲气地扫视了一圈于家的青衣人,喝道:“有胆的就过来,定让你们瞧瞧楚三爷的刀也不是泥捏的!”
十余青衣人互相看了看,畏畏缩缩,都不愿做那出头鸟。
于海龙怒道:“你们都磨磨蹭蹭的干嘛呢?谁先伤了这小子,少爷我赏他黄金百两!”
人为财死,人为财狂,十余人一听只需伤了楚浣就可得到百两黄金的赏赐,暗暗发狠。
居左的三个人按耐不住金钱诱惑,相互点头后一并冲向楚浣。
楚浣后退半步,手腕倏地用力,用短刀在空中大幅度地比划一个“八”字,竟然挡住他们三人的合力攻击。
铁刀叮当作响,火花四溅。
此时,一人略微弓腿蓄力,瞧准了时机对着楚浣脚下一扫,只听见“砰”的一声响,楚浣就一个倒栽葱倒在地上。
十余青衣人见楚浣倒地,一窝蜂举刀朝着地上的楚浣看去,这一阵短刀齐下,若尽数砍在楚浣身上,他性命难保。
危急时刻,楚芸从屋里甩出两条木凳砸飞青衣人,不做停留,素手翻转,将手腕上绕着的小青蛇丢出。
两人哭天喊地,倒在地上打滚,十息功夫不到,双腿蓦地一蹬,嘴角慢慢溢出黑血。
纵然见识过楚浣的赤蛇是多么剧毒,于海龙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颤。
驯养毒物的人自然晓得蛇乃五毒之一,他们于家的毒阵历经五代终成气候,但是和楚家的蛇窟相比仍然是小巫见大巫。
于海龙身上也藏有几只毒物,不过这些小东西只能让中毒者缓慢死亡,却不能如同楚家的本命蛇一般数息之内取人性命。
楚芸出手吓退一众青衣人,堪堪保全了楚浣的性命,收回青蛇后,她冷冷望向于海龙道:“有本事,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