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书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半晌,万事通庄闲“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李双霜捕捉到庄闲话语中的关键信息,追根寻底道。
“是几个和尚。”庄闲说出答案。
“和尚?”李双霜的心上燃起怒火,“你在耍我玩?”
“哦?”庄闲显得很惊讶,“耍你玩?我还是那个回答,你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值得我欺骗或者戏耍的东西。”
“可是,怎么会是几个和尚?”李双霜依然不信,“他们为什么会出手杀了我哥哥?”
“呵呵呵,普天之下皆为王土,和尚是人,他们虽看破红尘,却也绕不开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庄闲笑道:“怕死。”
“可是,他们怕死与杀我哥哥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兴许那些和尚早就暗中与皇家勾结。”
“你不知道?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谁又知道你的记录是真是假?”
庄闲摸着书封,很是震惊居然有人会质疑自己的记录,过了十来息,他回答道:“你可以随便抓一个江湖中人问一问,但凡有一个人质疑我万事通,质疑我记录在书中的事件,你可以当我今夜所说都是在放屁。很臭很臭的屁。”
李双霜道:“我肯定会问他们,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杀我哥哥的是哪个寺院的和尚。”
庄闲道:“你哥哥身死在江陵城蔷薇寺,除了他们,还会是谁?”
男人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火把,又说道:“大内侍卫快到了,我先走一步。对了,希望下一次能在蛛网总舵见到你。”
密林,午后。
从那天之后李双霜再也没见过庄闲,可她每每想起那一夜屋顶上的男人,心底就泛起阵阵恐惧。
他是那么轻易地就能挑起自己对蔷薇寺和尚的仇恨,简单的几句话就能令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顺着他预定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即使那人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却会发现他已经深陷其中,就算是撞破南墙也不愿回头。
脚尖一踮,李双霜跳上枝头,她备用的毒针所剩无几,气力不支的情况下选择和林秀正面硬碰显然很不理智。
初夏季节,林中枝繁叶茂,仗着轻功借助树林逃走或者反杀,才能让她有机会活命。
见蒙面女人要逃,林秀双腿运劲,一脚踮在右侧古木树干上,借力再起,像只猿猴上树。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逃一追,惊得林中鹊鸦乱飞,吓得树下百兽匍匐。
追出去近一里地,林秀的步子悠然一顿,揽着树干环顾林间。
“有意思,躲起来了吗?”林秀心下暗道,脚下不做任何动作,既不追,也不反身离去,更不随随便便朝周围跳动。
他袖中的掌心刀静悄悄地滑出,锋锐的刀刃隐藏在指间,伺机待发。
双眼在丛林内探看许久,耳朵也留意着林中微弱、杂乱的声音,良久,林秀舒了口气,叹道:“原来是逃远了吗?这人的轻功果真厉……”
他的话还没说完,三根银针自左侧茂叶中激射,来势汹汹,咻咻声也可生风。
林秀踏出一步,脚下小腿粗的枝干竟承受不住他这一踏,齐根折断。
“噗!噗!噗!”
三根银针无一例外落了个空。
于半空中,林秀使出一招崩山掌,掌力内劲奇大,蒙面女人与之硬对一掌,倒跌出去,后背“咚”地撞向硬木,牵动她身后的伤势。
女人的嘴角溢出血沫,见林秀不依不饶又是一拳扑来,不敢耽搁,十指紧扣,双手齐出,八根乌黑的毒针后发先至,封死林秀在空中的行进线路。
林秀咬着嘴皮,化拳为掌,一掌横切出去,快如闪电,只听叮叮当当几声铁物相碰,蒙面女人搏命一击的八根毒针尽数落地。
不过,林秀费力挡开蒙面女人的毒针,给了后者一定地喘息时间,也让她在绝境下躲开一掌。
回身一看豁然裂开几道大缝的木头,蒙面女人心道:“此子好深厚的掌力,他这一掌即便是蛛网内某些长老也无法做到。”
正愣神的功夫,虎虎拳风贴耳临近,蒙面女人果断滚地躲开,道:“我们别无怨仇,你何苦紧紧逼迫?”
林秀不予回应,瞧准了蒙面女人落脚处,掌心刀倏地脱离手心。
蒙面女人骇然失色,她已躲闪不及。
“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