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他有底气立下如此目标的,除了自身丰富无比的军事知识之外,还有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奇物。
从刚一穿越起,陈泽就发现自己的脑海中飘浮着一颗银白色的星辰,经过这几天的尝试,他终于明白了银白星辰的作用。
而这,也是他在这时站出来揭破杨先生真面目的最大凭仗!
视线拉回到现实。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栖梧被陈泽一语道破,面色大变的同时,右手也是下意识捂在了胸口,同时,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这么说,小的猜测无误了?”
陈泽可没兴趣对他讲解自己的推测,只是淡然笑了笑。
魏栖梧沉默。
不错,正如陈泽想的那样,他这次倾尽魏家所有力量跑来森湖镇,采购紫鳞鱼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一件宝物。
半个月前,魏家安排在森湖镇的心腹飞鸽回报,有渔民在捕鱼时打捞上来一块非金非玉的护心镜,看式样极似百年前一位名将的护心宝镜——岐空镜。
当年那位名将冲锋陷阵,这块刀枪不入的岐空镜不知救了他几回,属实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后来随着名将归隐,岐空镜也下落不明,但当时也确有消息指出,名将归隐之地就在那森湖镇附近!
魏家虽然不涉军旅,但魏栖梧却敏锐嗅出了商机。
若那块护心镜真是岐空镜,且不说有那位传说名将的名气加持,单是其刀枪不入的特性,已是足够让人心动。
若是自己验明正身买回去,多得是名门贵族愿意出高价购买。
到时候开一场拍卖会,其价值翻个几倍乃至几十倍都不成问题。
是以魏栖梧一边让心腹稳住渔夫并封锁消息,一边也是火急火燎领着人赶往森湖镇。
总算老天待他不薄,那块护心镜当真就是岐空镜!
随后魏栖梧便令人大量采购紫鳞鱼,并以此为幌子,想要将岐空镜运回博安城,结果却看到官府发布的公告。
本来等几天也没什么,紫鳞鱼全坏了他也不心疼,可毕竟是怀揣重宝,魏栖梧自是想着赶紧回去,却不想在河洛古道上中了埋伏。
当初买岐空镜的事虽然不是只有杨先生知道,但陈泽所说的另外几个疑点,却是都指向了这人,顿时,魏栖梧看向杨先生的疑光更甚。
“家主,你切莫相信这小子一派胡言!”
杨先生一见,当即急声叫道:“老朽在魏家十余年,早已将魏家当作自己的本家,魏家人就是老朽的亲人,又岂会是鬼见愁的奸细?”
魏栖梧正要开口,突然从远处灌木丛中,一声急过一声的惊恐大叫由远极近。
“家主,不好了!”
“他……他他,他们杀进来啦!”
魏家众人包括陈泽往声音来处一看,正是之前魏栖梧派去验证陈泽说辞的那位随从。
此时他正连滚带滚,满脸惊恐地飞快往众人处跑来。
“什么情况,快说!”
魏栖梧不待他跑近,当即便是一声断喝。
“是……是……”
原来这随从领了魏栖梧的命而去,沿途果然在不少树干上见到了三道刻痕的标记,他顺着标记摸过去,果然在离入口附近两百多米的地方,发现了用枯叶和碎石仔细伪装掩好的低矮洞穴。
他凑上去一看,这洞穴竟是个可容两人爬行的狭长通道,在目力所及的远处,他已是看到微弱的火光在忽明忽暗。
想到陈泽的话,鬼见愁三字顿时从他脑海中冒出,吓得他立起了一身汗毛,忙不迭地赶回来报信。
“老匹夫,真是你害我!”
所有的疑点都被验证,魏栖梧不禁气冲胸膛,一把提起杨先生的领子,通红着双眼,恨不得一把扭断他的脖子。
“不……不是我……”
杨先生奋力挣扎,口中仍高喊道:“家主,老朽冤枉啊!”
魏栖梧还要发怒,一旁陈泽已是看不下去,无奈走上前道:“家主,要杀这老头不必急于一时,眼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对!”
一言惊醒梦中人,魏栖梧身躯一震,急中生智道:“他们既然从另一个入口进来,那咱们就赶紧沿原路退出山谷,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陈泽心下一声叹息,事情哪会这么容易?
摇头道:“对方在我们进来的入口必然也留有人手,再者,就算咱们能跑出去,可车马笨重,远不及对方轻骑兵之速,被追上也是早晚的事。”
“那你说怎么办?”
慌了手脚的魏栖梧一把丢开杨先生,看着这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小随从,早没了家主的威严。
“若是家主信得过我,便将在场这三十多人交给小的指挥,小的保证能领着大家安然回到博安城!”
陈泽身躯一挺,一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
“你?”
魏栖梧上下打量着陈泽,面色犹豫。
“家主,事不宜迟!”
陈泽面容坚毅,直视向魏栖梧那对犹豫目光。
“好!”
走投无路的魏栖梧猛一咬牙,“今日本家主的命就交到你手里,若是能活着出去,魏家有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