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光还未照彻整片大地,徐峰便叫醒两人。
宋启惜字如金,只是依言穿衣动身。
苏秋揉揉眼睛,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大人,你咋比我起得还早呀?”
“现在开始日夜兼程地赶路。”徐峰答,“这段地方有流寇出没,不得不防。”
苏秋哦了一声,这才拖拖拉拉地穿衣。
徐峰不理她,手捧破旧的地图,开始辨认上头的标记。
“骑士,圈是城叉是城?”徐峰问道,把地图竖起,指向某处给宋启看。
宋启没看地图,直接说:“圈是城。大人,您身份尊贵,没必要记这些。”
“呵呵,尊贵?现在还不是如丧家之犬,于此处漂泊受苦?”
没人敢接徐峰的冷笑,连苏秋也低下头捏起一只懈怠的飞虫,默默地吃进嘴里。
“走吧。”徐峰深吸一口气,将没落的魔法师演绎得惟妙惟肖,“趁天没亮,把这段路走完。”
骑士和女孩均点点头,由徐峰骑马,二人跟随,再度上路。
其实路并不好走,遇到险峻的路况,徐峰只得转为步行,牵着马走,又或者地面龟裂,与其奢求这位马兄纵身一跃,不如改换方向,找一条四平八稳的坦途。
一来二去,上午便被这样消磨殆尽。
烈阳当空,徐峰知道自己的体力所剩无几。
宋启领命找了一处阴凉的浅洞,三人在里头聊以歇脚。
洞身狭小,不足以再容纳其它,于是骏马被扔到太阳底下,脖子的粗绳仍旧掌在宋启手里——他不允许到手的骑士出现任何差错。
“嘶——”
宋启以为是马儿的叫声,马上出洞察看。
“不是……”徐峰面色不佳道,“我的脚出水泡了。”
苏秋爬近察看,啧啧称奇:“骑马脚也能磨出水泡?”
“我们没带包扎的东西,我也不会疗伤。”宋启知道自己的马儿没事,险些露出笑容,他马上控制住表情,转头正色道,“我们快些进城,就能快些获得治疗。”
徐峰忍住痛,不耐烦地挥手:“没事。”
他沮丧地发现,滞留地的十天晨跑没有给他带来半点帮助。
半个时辰后,日光弱了不少,三人启程。
头顶蓝天,心向远方,人在旅途。
少言寡语的宋启也觉得心情舒畅,破天荒地和苏秋聊了一会儿家常。
徐峰却蹙起眉头,他发现两边的山脉不再延绵,已经呈下落的趋势,视野范围内土地愈发平缓开阔。
他问:“我们走出匪徒的地盘了吗?”
“应该吧……我看看。”宋启拿出地图,用手指计算距离,“还没。算是地盘的边界,但他们一般会到地盘外巡逻。”
这都没走出去,徐峰已经能想象到悍匪有多少人了。
“不用担心,他们一个巡逻队才十人不到。”宋启却很乐观,“大人您魔力无边,随手一抬,火焰便能烧死他们。”
徐峰又问:“巡逻队有马吗?”
宋启道:“基本没有,上次那个被我偷马的家伙算是倒霉。”
他不知道,徐峰已经下定决心,一有什么状况,立刻策马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