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启似乎感受到了。
他扔掉了手中视为荣耀的骑士剑,将身后赖以生存的骏马抛之不顾,半爬半走地到了张兴跟前,嘴机械地翕动:“宋启,见过大人。”
“哈哈哈。”刘三大笑,到宋启旁边又踢又踹,“叫你偷我的马,今天落到这个下场是活该!”
宋启如木头一般纹丝不动,任其打骂,好像受到虐待的不是自己的躯体一般。
刘三的手下对牧师的伟力习以为常,麻木地看着,仿佛看见了树上的苹果掉在地上。
“这就是牧师的厉害。二阶的牧师可以利用真言术控制二阶以下的人,哪怕他是一名冷酷的魔法师。”
刘三讥讽地哼哼两声,再看自己找到的跟班,越看越顺眼,甚至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
“牧师,一个二阶的牧师就这么嚣张?”
徐峰摇头,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过微不足道,干脆闭上眼睛。
“做错结印,真言术却能有效。第一次照面,宋启却直接自残。”
如果能解读出这两个情报,那么一切的危机都不攻自破。
徐峰睁开眼,将它们都归结于礼仪的一部分。
成功了一次的少年似乎信心大涨,他快步走向徐峰,准备施展第二次真言术。
“慢着。”徐峰问,“你的真言术是燃城张家的吗?”
“啊?”少年没有明白问题的意义,他畏惧地望向跺脚的刘三,觉得时间愈发紧迫。
徐峰突然抬高声音:“是,还是不是?给个准话!”
“当然!”少年下意识喊,“你想求饶?”
“呵呵,当然不是。”徐峰神秘地笑了笑,“张老爷子与我有恩,我向他承诺过。如果遇见他的传人,就要助他成为六阶牧师。”
少年的脚步一顿,引得背后的刘三吆喝了一声。
“你在骗我。”少年语气坚定地说,“没有这样的承诺,你只是想保命。”
徐峰觉得少年的内心没有同等的坚定,叹息一声,无比惆怅道:“哼,我不屑作无礼之人。当年老张……”
“别拖延时间!”少年不再像刚开始那般软弱。
“这样吧,你不是以为我在保命吗?”徐峰平淡的声音里连不屑都不屑带有,“来,试试。你引以为傲的真言术。”
刘三踢得两脚生疼,一边咧嘴一边嚷嚷:“快点,搞什么啊磨磨蹭蹭的。”
张兴两边都不愿得罪,于是郑重地施以一礼:“若前辈货真价实,我便愿意此生跟随前辈,遵从张家愿望。得罪了。”
徐峰观察了一遍张兴的言行举止,对这场胜负愈发自信。
“大人,您……”苏秋俨然成了一名局外人,没人肯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但一时半会她又不好走开。
“不要紧。”徐峰摆手,制止了苏秋说话,“这只是小孩过家家的游戏。”
与此同时,张兴的咒语已经念了半句。
双手不断结印,徐峰发现这次少了几个旧错,又添了几个新错。
“这是名玩家。”
徐峰舒展眉头,笃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