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肾上腺素,推射之后,会导致心脏收缩力上升,使心脏、肝、和筋骨的血管扩张和皮肤、粘膜的血管收缩,在临床中是拯救濒死的人或动物的必备急救药品。
他自己的伤势虽然重,但还不至于需要用到肾上腺素。
难道说,急救箱里的那些东西,不是给他准备的,而是给容易准备的?
林琅低头看着急救箱,轻叹道:“小箱子......你也希望我救容易那孩子,对不对?”
急救箱里没有住着一个老爷爷,此时自然全无回应。
这时,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琅连忙起身拉开门,门外走过的正是夏竹。
“夏竹,容易怎么样了?”
夏竹顿住脚步,看到林琅的脸色居然好转了不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可一想到容易,夏竹又冷冷地道:“拜驸马所赐,易儿快死了。”
拜我所赐?
林琅脑海里轰的一下,突然想起一事来。
几日前,原主嫌围墙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太吵,吩咐容易务必要将那树上的鸟窝给端了。
后来下了几场小雨,容易没动手。
今天放晴之后,容易就上树了。
想来是树上还有些湿滑,容易这才从高处摔下来的。
这种事,本不该是一个孩子做的。
但原主从侯府带来的几个奴仆,早就被永乐公主随意找个由头发卖了。
夏竹、容嬷嬷、容易这三个老少,就是公主后来安排到云霄阁来的。
原主在公主府备受冷落,每日郁郁寡欢,在这种压抑环境下,原主的性格越来越扭曲。
他心里有气,不敢在公主面前发,就迁怒在云霄阁的三个下人身上。
动辄打骂是常有的事,就连容嬷嬷都被原主拎着棍子追打过。
反正公主回来,只是下手的力道重几分而已。
想到这里,林琅微微皱眉。
看来容易受伤,原主是罪魁祸首啊。
“我......我想去看看容易,你帮我跟容嬷嬷说一声可好?”林琅叹道。
“驸马若是你真心疼易儿,就不会让他做那危险的活计,嬷嬷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了。”
夏竹漠然的看了林琅一眼,转身就走了。
林琅呆呆的站在门口。
听到容易那个孩子就快死了,林琅说不上自责,但也有些难过。
虽是原主下令,可林琅是医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去,林琅做不到。
而且他很清楚容易的伤势有多凶险。
在现代,这种情况送医若是不及时,就算命能保住,腿也未必保得住,拖久了,就只能截肢了。
也不知这个时代的大夫会如何救治。
如果处理不当,失血过多很容易导致休克死亡,就算是挺过来了,这个年代没有抗生素,容易也有很大的几率感染并发症而死。
一想到人命关天,林琅也顾不上容嬷嬷对自己的恶语,拎着急救箱就往外走去。
容嬷嬷是公主府的卖身奴婢,地位不高,住在了云霄阁后面的矮院里。
“大夫别走.......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儿,老婆走来世做牛做马......”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容嬷嬷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易儿失血过多,大夫来了之后大摇其头。
虽还有些意识,可此时再拔树枝,就算能止住血,也难救了。
经不住容嬷嬷等人的哀求,大夫开了个药方,煎了点药灌下去,想着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容嬷嬷毕竟是府上的老人,永乐公主闻讯后,叫人再去请天京城名医孙大夫,看看还能不能救。
那孙大夫来之后看到容易的情况,什么都没做就让准备后事了。
此刻在房门口,容嬷嬷正跪在那孙大夫的面前,抱着大腿不肯让他走。
“不是我不救,是没得救了。”孙大夫一脸求救地看着公主的家臣杜长卿。
杜长卿为难地说道:“孙大夫,您不试一试吗?兴许有救呢?”
“血都快流干了,怎么救?”孙大夫冷哼一声:“再说了,之前就有大夫来瞧过,若不是看在永乐公主的份上,老夫都不愿出诊,真要死在老夫的手里,名声可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