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倒有一个好办法!”林秋晨道。
“是何办法?”
林秋晨看着清灵子笑了笑,说道:“我们先买些东西,然后回客栈!”
……
“这便是你说的方法么?”看着被装扮成女装的清灵子,于仁举忍住笑意道。
“怎样?你觉得这位女子美貌几何啊?”林秋晨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笑道。
“什么倾国倾城绝世美颜都不足以形容其美貌,怎么说呢?若非知道他是个男人,我于仁举都想娶她了!哈哈哈哈!”
听得此话,林秋晨也是大笑起来,便是清灵子也不禁莞尔。
于仁举看着林秋晨继续道:“现在看来,你这办法到也不差!”
林秋晨得意一笑,拍了拍清灵子的肩膀说道:“当然!我们出发,现在便在各个繁华的街道上慢慢转悠,你便跟在我们姐妹身后,眼睛睁大些,且看看那淫贼有几分胆色?”说完三人便出了客栈,在福州各个繁华的街道之上,在众多人惊艳而又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慢慢转悠,直至酉时初刻方才回客栈。于仁举让老板送了些饭菜进来,三人便在于仁举的房间里吃了饭。饭后,林秋晨与清灵子并未回房,而是在房中盘算起来。
“于仁举,你当真没有发现有可以之人么?”林秋晨问道。
“见到了,我看这福州百姓都是可疑之人。”
“此话怎讲?”
“你看这些男人都是色咪咪的看着你们,是不是都可疑啊?”于仁举笑嘻嘻的答道。
听得此话清灵子看着于仁举不禁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与你说正经的呢,少说些没用的!”林秋晨脸色微红,小声说道。
“若是来了,我便叫他有来无回,若是不来,和尚身上的妆容,明日还能用得着。”说完便开始打坐起来。清灵子与林秋晨二人见此,知道于仁举当真没有看出任何蹊跷,便均是盘溪而坐,运转内功心法,鱼饵既已抛出,上不上钩便全看那条鱼狡猾与否了?
子时方过,只听得客栈外面少有声响,于仁举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同样睁眼的二人,嘴角微微一笑。于仁举起身走到窗边,听得声音正向这边靠近,正欲推窗而出,将其拿下。哪知手才放在窗扇之上,便已听得外面又有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便在于仁举以为采花贼有两人之时,却不想外面二人已然动起了手。于仁举回头一看,同样看见了清灵子与林秋晨二人面上不解之色。于仁举悄悄说到:“先瞧一瞧,看清楚再说!”于仁举将窗户慢慢推开,三人一齐向下看去。借着清冷月光,只见下面赫然是两个蒙面之人,你来我往动起了手。于仁举看了一会儿,嘿嘿一笑,拍了拍和尚,低声道:“不知这个会使少林功夫的黑衣人是不是采花贼?我看另一个人的功夫也有些眼熟,倒是与那酒疯子的路数一般。”
清灵子点了点头说道:“这人少林功夫不到家,要落败了!”哪知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黑影闪过,接连出了三掌,将使少林功夫的人救下了,随即拉着那个黑衣人转身便走。另一个黑衣人见此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于仁举连忙向那个黑衣人追去,临走前说道:“和尚,少林的事,便交给你了!林姑娘,你便在客栈等候!”说完几个起落之间已然不见了人影。在于仁举追那个黑衣人而去时,清灵子便已动了身,他当即向那两个黑衣人追了过去。林秋晨见此暗骂一声。于仁举紧紧跟在那个黑衣人后面,见其身法悠哉,不紧不慢,好似在等自己一般。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直至来到福州西南角一座破庙之内。那人站在破庙外面,当即转身向着来路方向高声说道:“阁下轻功不凡,何不出来一见!”
听其声音,于仁举于仁举知道对方也就二十来岁,便走了出来,当即抱拳道:“阁下轻功也不差,如若真要比试,于某这轻功倒是落了下乘。你既有这般轻功,为何又将我引到这个地方?”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我确有信心甩掉你,却没有信心甩掉你身后那位!”
听得此话,于仁举又是一惊,想不到被人跟踪也未有发觉,当下回头一看,哪里有人,倒是听见掌风呼呼而来。于仁举当即一惊,知道对方出手偷袭,当即太极拳云手使出,将对方一招化解开来。只见那黑衣人顺劲提顶,立腰溜臀,奇正相生,走转拧翻,身随步走,掌随身变,行走如龙。于仁举见此,惊道:“游身八卦掌!”只见那黑衣人一招“游龙出海”打出,于仁举立定身圆,一招“揽雀尾”将其化解开来。黑衣人见此,左手一掌顺势打出,直逼于仁举双眼而去。于仁举微微一侧头,哪知对方右手已然出拳,又是直奔于仁举面颊而来。于仁举连忙左手弹出,一把抓住对方右手,呼呼连转两个大圈,随即一招“欢推窗”顺势而出,那黑衣人倒也不慌,双掌其推而出,两人双掌相交,各自退了几步。
于仁举说道:“素闻八卦游身掌乃是丐帮弟子所习,怎么如今丐帮弟子都成了采花贼了么?”
那黑衣人听得此话也不生气,他当即说道:“少林派乃是正道领袖,那罗汉拳难道杀不得好人么?”
“你这话又是何意?”于仁举皱眉问道,但隐约间,知道对方在说方才那两个是少林功夫的人。
那黑衣人揭开面巾,露出一张年轻却又饱经风霜的脸,只见其二十四五,一脸刚毅。那黑衣人说道:“在下姓程,单名一个牧字。”
于仁举抱拳道:“于仁举!”
程牧一听,当即说道:“阁下可曾在聚义小楼,借酒怒斩那纨绔子弟?”
于仁举微微一笑道:“见笑了,胆子太小,便只得借酒壮胆了!”
程牧一听,哈哈大笑道:“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那些时日,福州丐帮弟子,均在谈论阁下威名,却不知竟是少年英雄!”
听得程牧说话颇为豪气,于仁举心中敌意也去了十之七八,他当即抱拳道:“惭愧!说来当日之事,多亏了江湖各路英雄帮忙,否则凭我一人之力,哪里能行?”
程牧微微一笑道:“不必谦虚,若非你不畏权势,又怎能令群雄折服?”说完程牧见于仁举还想说些什么,伸手一拦道:“此事暂且不提,白日里,见你们三人在街上散步,我虽是功夫不高,却仍旧看得出你们三人武艺非凡。丐帮的兄弟说,你们曾去过老韩的酒馆,那老韩什么都好,就是舌头长。所以我便知你们这般做便是想以身试法,引那淫贼现身!可我曾经与其中一人交过手,还被其重伤,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方才能勉强走路。是以今晚怕你们出问题,我便早早藏身于一旁,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你在福州这么些年,与其交过数回手,我便不相信你不知凶手是谁?”于仁举质问道。
“知不知却是无关要紧,只是抓不到那人证据,我也是无奈,到头来,却还是害了不少人性命!”程牧叹黯然道。
“性命?谁的性命?”于仁举问道。
程牧苦笑一声道:“说起来,此事全因我而起!”
“这是何意?”于仁举问道。
程牧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懊悔,几次欲言而又止住,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本不是丐帮中人,我从小是家姐将我养大,家姐名为素娟,从小对我很好,为了我也一直未有嫁人,便是媒婆也赶走了好几个,街坊之间也是对我们颇为照顾。十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我正和姐姐说着话,说着那日在私塾学到了什么?而姐姐则是一边坐着针线活,一边笑着与我说话。便在那个时候,那个畜牲冲了进来,便直扑向我姐姐,姐姐害怕的大叫,我上前帮忙,却是混乱中只觉脑袋一疼,便昏了过去。当我再醒来时,只见姐姐浑身赤裸,心口之上更是插着一把平日里用来裁剪的剪刀,我一边哭着叫姐姐,想让她像平日里那样,与我有说有笑,可是她却一动不动,就像邻家四婆的公公一般,倒下了便一动不动,姐姐告诉我说那是人老了,人老了都是要死的。那时候我便知道姐姐如四婆的公公一般,已经死了!我害怕极了,便找邻居过来帮忙,可是无论我如何敲门,却是没有人回应我。当我再回去时,却是看家邻家四婆一边流泪,一边从我家出来,形色匆忙,无论我怎么叫,四婆却是不理,径直回到了家中。后来我才知晓,这些邻里相亲都被那畜牲用钱给收买了。我回家看时,却见姐姐依旧躺在那里,只是胸口没了剪刀,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可是胸口依旧有血,那血竟是那般刺目!夜晚,我很害怕,所幸一个老乞丐闻得哭声过来找我,老乞丐那时看上去却是格外温暖,因为家姐时常会拿些吃的送给他,所以我认识。我将看到的事情都与那老乞丐说了,便想着去报官,可是我不懂那个老乞丐为什么拦着我,最后老乞丐叹了口气,终究是待天亮之时帮我将我姐姐带到了福州府衙,可是最可恨的是,官家根本不会管你,那些差役更是直接将你乱棍轰出。临走之前我听的很清楚,那畜牲就在衙门里与那狗官相谈甚欢。老乞丐或许一早便知道了结果,他从我家里搜了一些银子出来,又将我家里能当的东西都拿去当了,最后给我姐姐买了一副棺材以及冥钱,便将我姐姐葬了。之后便带着我到处乞讨,那之后,我也就成了乞丐。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均是在思念姐姐,都是老乞丐给我一些吃食,直至一次我二人被人追着打,幸得另一个老乞丐相救,我见那乞丐三拳两脚便将那些人打跑了,很是厉害。老乞丐叫那个老乞丐‘陆长老’,我只知老乞丐求了陆长老一天,陆长老便将我叫去,从那天开始,我便知道什么叫功夫,幸得上过私塾,知道陆长老所教之心法口诀,如此过了两月,陆长老便走了。至那以后我便刻苦用功,努力练习陆长老所教掌法轻功,练了十三年,直至去年冬月,老乞丐再也支撑不住,也走了,从此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每年都回去祭拜家姐,如今却是又多了一位长者,我问过老乞丐姓名,可是他却说不知道。所以家姐墓碑旁边也多了一个无名老爷爷的墓碑。十三年了,我渐渐明白了当日那畜牲所作所为,心中恨意更是与日俱增,我便再也等不下去,蒙面潜入那畜牲府邸,欲将那畜牲带到家姐坟前磕头认错,再将其结果了帐,哪知被其儿子发现,与其斗了几招,或是作贼心虚,当时只觉不是其对手,便想着逃跑,阴差阳错之下,将其小姐作为人质,带了回来!”
听到此处,于仁举一惊,哪里还不知晓此人便是掌柜口中的淫贼,只是无论怎么想,他终究是不明白,眼前这位程牧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淫贼模样啊!他当即问道:“你口中那畜牲可是那孙文昌?”
程牧咬牙狠狠道:“不错,正是这个畜牲!”
“他是畜牲,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孙文昌虽是畜牲,可是孙小姐却是无辜,你怎能狠心将其……”之后的话,于仁举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程牧听得此话长叹一声道:“我倒是也想做个禽兽,可是终究是做不成,当日我将孙家小姐带回去后,想到家姐惨死,我当真想过,将孙家小姐杀了,让其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是见其楚楚动人的模样,我当真下不去手,而后我便只是将其捆绑在这破庙之中,想着孙文昌那畜牲定会以为我已将其女儿玷污,是以我便将孙小姐绑了半个多月,这才在一个夜晚将其带回孙家,见其已安然到了孙家大门口,我便转身走了!”
于仁举眉头一皱,说道:“此话当真?”
程牧道:“绝无半句假话,谁知到了第二日,却传来孙家小姐死讯,据说是被奸杀而死,一时间我脑海中百般思绪涌上心头,同时亦是诸多疑惑缠绕于心。我明明已将孙家小姐送回了家,她怎会死去?竟还是这等下作手段。我便开始调查,可是终究毫无头绪,与此同时那孙文昌广邀江湖好手,欲找出凶手,为其女儿报仇!一时间,江湖上沽名钓誉之徒,均是前来查探。我便也混入其中,前去孙府走了几趟,可是未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江湖上的人也都慢慢失去了耐心,渐渐的都走了。可是人虽走了,却是一个月之后,福州城内,又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一家未出阁的小姐失踪半月有余,而后被发现绑在自家门前的树上,身上衣衫褴褛,被奸污而死。一时间直叫福州城内人心惶惶,均是认为那淫贼便是劫走孙家小姐之人。我便吩咐丐帮弟子暗中查探,可是一直以来,竟是毫无头绪可言。我便想着尽快将凶手抓住,免得更多无辜之人受害。直至今年五月,我算得采花贼活动的时间,接连巡逻了四个夜晚,也算老天有眼,居然当真让我碰见了那个采花贼。黑夜里,我见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个年轻女子。那时候,我哪里还不知晓此人便是那个采花贼,是以我连忙上去阻拦。而后与其大打出手,越打直叫我越是心惊,因为这个采花贼所使的功夫,我见过,以前还与其交过手,只是从前与其交手时胜负未分。直到那一日,我才知晓那采花贼的功夫并不高明。可惜的是在我将其打倒,欲将其面纱扯下,看清楚其真容之时,又来了一位少林高手。我不是其对手,被其打成重伤,而后我便带着那位姑娘逃跑了。虽是救了那位姑娘,可是后来得知,又有一位姑娘遇害了!”说完,程牧面容之下竟是悔恨不已。
“你所说的可是今晚那二人?”于仁举问道。
程牧呸了一声道:“他们岂能称之为人,正因如此,我修养了三个月,调养了一个多月,刚才康复,只是期间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仍旧不断发生。”
见其神情悔恨不已,于仁举说道:“你第二次与其交手时,便已知晓了那人是谁,对不对?”
程牧听得此话,惨然一笑说道:“我若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你必定会觉得我是疯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于仁举问道。
“这个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