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老兵一听,顿时一脸惊喜,他们每个月兵饷还不到一贯,这收入一下子提升了十数倍,而且还离开这边关苦寒之地,不用上战场随时死去,这让他们对张斌这个新主子顿时感激之极,互视一眼,同时单膝跪地,齐声道:“多谢公子,我等必会为公子效死。”
张斌对名老兵的反应非常满意,钱不是问题,他毫不怀疑自己很快就会拥有很多钱,但能够得到名百战老兵真心效忠却是很难得的事情。
而且他与这名老兵之前没任何交情,说一些拉拢人心的话,还不如直接给钱,定下高工资,这是最快速度获得名老兵一定忠心的最好办法。
见张斌初步收服了名老兵,王舜臣便笑着上前将一把打磨非常精致的硬弓交给张斌,道:“子玉,这是我三年前亲自打造的硬弓,弓弦是用吐蕃老白牛筋泡了我王家独门药液所制,准性要比寻常强弓好一些,而且弓弦张弛轻松,却不会减力,刚好适合你现在的箭术,送给你一路防身。”
“哈哈……多谢舜臣,有你这把弓,寻常贼人我必能一箭穿喉。”张斌直接了过去。
其他人也上前一一告别,不过没有赠礼,只有赠钱,大概是商议过的,每个都是五十贯,已经不少了,刚好是这些参议一个月的俸禄。
张斌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习俗,因为人们出远门极为不易,都会赠送盘缠。
所以他也不客气,感谢过之后,让旁边虎头一一收下。
这时有一名军士和一名四十多岁文士骑着快马先后从城内赶来,下马之后,向张斌大步走来。
军士是种谔派来的,给了张斌一百两银子赠礼,另外还有一封信,是种谔让张斌顺带给京城中友人的。
文士是韩绛的幕僚,竟然也送来了一包银子和一封信,还有一封印有韩绛公章的文书。
堂堂大宋副宰相的赠银自然要比种谔赠送的多,足足二百两。而那封信是让他顺带给京城中某位大佬的。
张斌知道,以种谔和韩绛的身份,随便派亲兵或者随从快马将信送到京城根本不算个事,但特意让他带信,显然绝不是单纯的带信,重点多半是想让张斌去见收信的人。至于这两人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张斌一时还猜不透。
宋时最重礼仪,相送友人可不简单的送到城门口,一众与张斌相熟的同僚告别离去之后,王舜臣和刘昌祚却要送他到十里之处,那里已经提前备下了酒席,张斌是要喝送别酒的。
其实古人比后世注重送别也是有原因的,想想古人交通不便,又没有后世那般快捷的通信手段联系,一别之后,再次相见不知猴年马月呢!
所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说的便是这个意思。
……
……
五月一日,陕北白水县。
上一刻万里无云,下一刻忽然之间乌云遮天蔽日,紧接着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打在烟尘陡乱的驿路上。
一个接一个的霹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伴随着一道道电光,撕裂了黑暗的天际。
水头镇驿馆的驿丞自屋门口伸了伸脖子,眼见雨水从屋檐、墙头、树顶,似泼水似的淋下来,从院子中顺着门缝和水沟流出去,不由得骂道:“这直娘贼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