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头,这倒是不至于。
咱又没有杀人,只不过打伤几个败类而已,他凭啥砍咱的头。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就放心吧,这任县令倒是个仁慈的。
自他上任以来,还没砍过一颗脑袋,咱犯得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脑袋是不会掉的。
可咱也出不去,也不知道会被关到猴年马月了。”
铁蛮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这汉子是因何进来的?”旁边牢房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懒洋洋问道。
“唉,像咱这种穷苦人还能犯什么事,只能是被人欺负。
这不,我这崽子看到那些富家子在调戏良家妇女,看不过就多嘴了几句,没想到那小子把我崽子一顿狠揍。
你说当老子的看到自己崽子被人欺负成这样哪里还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我就大闹了那小子的府宅,打折了几条狗腿子。
结果,那家人报了官,我们父子三就被弄到这儿了。”
铁蛮子那张黝黑的脸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与剥削。
处于底层的百姓受到上层阶级的压迫,他们或者忍受着,或者奋起反抗。
忍受的过程是屈辱的,没有了尊严,失去了脊梁。
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屈辱地活着,于是就出现了反抗者。
这些反抗者在抗争命运的过程是奋不顾身、轰轰烈烈、英姿焕发的,但也是充满血与泪的。
铁蛮子就反抗了,他只不过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白白挨打,想要讨回一个公道,争一口气,最后的结局就是余生在牢房里度过。
斗争者的事迹是光辉的,是无畏的,是神圣的,下场却是凄惨无比的。
“老兄,你的胆量倒是让某佩服。干的事,真是够解气的。
像咱这种一穷二白啥都没有的小人物,就算是死也要扯下那些大人物的几块肉,让他们知道疼,要让他们明白咱也不是好惹的。
想要吃掉咱,那也要崩他几颗牙,告诉他,咱不是软柿子。”
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尸体呢。
这时,铁蛮子父子三人才注意到,此人的模样不算是出奇。
反而他们三个和别人相比,倒是显得很突兀了。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们是因为啥进来的,为啥一个个都焉了吧唧的。
难道那狗官每日还鞭挞折磨你们,把你们当玩物?
平日里看县令斯斯文文的,一副儒雅模样,谁曾想还有这种变态嗜好。”
铁蛮子说到这里,打了个冷战,咽了一口唾沫。
“哎,你这老汉想什么呢。”一个相对年轻一点的男子尖声道。
“你这大块头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咋那么会想了。
看起来挺老实一人,思想咋就这么不健康捏。”
声音有些调侃的味道。
“小子,你是不是找抽呀!信不信耶耶把你给撕了。”
铁钳听到有人敢调笑自己的老爹,哪里还能坐得住。
“年轻人,别那么大火气。留着这点力气,以后有的地方让你使。
王万,你小子这张嘴就是欠,迟早有一天会吃亏在这张破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