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多读书人,看来这鲁老板还真是个慕学之人。必定是一个有涵养,有风度的儒商了,且看他生得怎生模样。”李尘暗自思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主席上每到一位客人,除了师生二人,其余早到的便起身打拱,热情的寒暄;旁桌上也有人过来凑一番热闹,看来彼此都是熟络的。
待所有桌席差不多都坐满的时候,只见一群小厮抬着一只只大竹筐进到客厅,把先前的茶水点心逐一撤掉,换上了新的碗筷,酒杯,摆上了酒壶。
看样子,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然,一会儿后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剧烈又持久的鞭炮轰鸣声,轰鸣过后便见鲁老板在女儿女婿和一众小妾的陪同下,大摇大摆的步入了客厅。
只见这鲁老板矮小粗壮,大腹便便,包子脸,字须,裹着一件褐黄色的镶着铜钱纹的员外服,一副土豪爆发富的型头;面目黄黑,双目浑浊,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气血两亏的症状。
李尘不由的大失所望。
再看那一众小妾们,个个是碧玉年华,如花似玉。但那独生女儿模样却是差强人意了,相貌身材和他老爹居然有九成像,没办法,基因的作用非人力能所改变。
“这赵铭也算一表人才,只是太现实的一个人。”李尘暗想。
众客起身恭贺,鲁老板满脸含笑,团团打了一罗圈的拱,方开头说道:“鲁某今日六十寿辰,感谢各位大驾光临,不甚荣幸……嗯,今日这里都是好酒好肉,大伙不要客气,尽管敞开了肚皮吃喝,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免得到时候回去又跟媳妇说我鲁某小气了,呵呵……”
“这鲁太爷也是粗鄙之人,赵铭说他仰慕读书人,多半是叶公好龙之辈了。”听了鲁老板的这番开场白,李尘不觉暗笑。
众客也讪笑,纷纷坐下。
鲁老板说完了,便抖了抖袖口,在主席的主位上金刀大马的坐下,坐下的时候他刻意瞟了一眼陈秀才和李尘。
由于女人不能上桌,鲁家女儿和众小妾露了个面,便齐齐退了下去。
接下来便是上菜了。
首先端上来的是一盘摆在中间的桃子,接着,各种菜肴便流水价般的送了上来。无非是鸡鸭鱼肉,黄鳝泥鳅,虾鳖螃蟹,鲜见菜蔬;不是油炸,便是水煮,要么就是上蒸笼蒸的,且都是大个大块,大盘大碗的。由此可见鲁府平素的口味。
主席上的客人先给鲁老板敬了一杯酒,鲁老板回敬了一杯,然后就和赵铭去给其他桌上的客人敬酒。
二人敬了一通酒回来,重新坐下,专陪主席上的贵客吃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赵铭放下筷子,环顾桌席,兴奋的说道:“各位是知晓的,我这岳父大人虽是经商之人,但历来仰慕有才学的读书人,这不,今日就特意请了本县一位神童前来助兴!”
“赵老弟,你说得莫非是这个小孩么?”话音落下,一个锦衣中年男子便指着李尘问。
“吴老板所言正是!”
另一个老者盯着李尘,说道:“近来常听人说起本县出了什么‘李三圈’,‘李三首’的小神童,莫非就是此子么。”
“贾主薄果然好眼力!”赵铭满脸钦佩的道:“此子小小年纪,却有指物作诗之才,小生已经验证多次,从未见他失手,且所作之诗皆有成色,真是罕见之极!”
贾主薄轻哦一声,饶有兴趣的打量李尘。
又一老者好奇的问道:“赵贤侄,何为‘李三圈’?”
赵铭笑道:“黄老板,此子每次作诗前必定背手转地三圈,否则就做不出来,所以便叫‘李三圈’了。”
“哦,那又何为‘李三首’呢?”老者又问。
赵铭又笑道:“每次我去探奇验证,此子只作诗三首,多一首都不行。还说什么诗文者,小道也,钻研学问才是正道,岂可舍本逐末呢。”
“啧啧,有趣,有趣!”老者听了,一双老眼好奇的打量着正全身贯注的用筷子挑着一只螃蟹蟹黄的李尘。
“老夫能否当场验证一番!”贾主薄眯眼拧须,半信半疑的道。
“自然可以!”赵铭笑道:“今日请他来便是为寿宴作诗助兴的,各位尽管出题吧。”
“不过记住了,可只有三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