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基地里突然就缺席了两组人。第一组,pking不见了,没打招呼;第二组,默默和纪神也不见了,也没打招呼。教练在基地里气得捶胸顿足,“太过分了!太猖狂了!现在这些小崽子直接连假都不请了,全都给我玩失踪。一下子中单,打野都不见了,还练什么练啊!放假啦!都给我好好休息。”
Pking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遇见她,他在心里默默的打了一个赌,这辈子,最后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能遇见她,要把一切都说清楚,无论悲喜都给这些年的耿耿于怀一个结果;如果不能遇见,那么也放下了,就从今天起把所有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既然她有新的生活,我也要开始新的人生了。Pking凭着记忆漫无目的的走着,找到了妇产科病房的楼层,他一个大男人,非常忐忑的,一间一间的挨着找过去,那个模样很像第一次来探病的丈夫。找了一圈,无果。Pking不死心,去到护士站询问护士,护士查了查资料说,“这位病人已经转院了,现在在精神科结束调养。”Pking心里一紧,怎么会搞到精神科去?
PKing又顺着路找到精神科,他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刘娉雨一个人提着暖水壶往回走。她走路的时候右肩会微微下斜,这是她初中时因为单肩包背多了就有的坏习惯,她的步伐小而密,一直都这样,走得急会有一点点像竞走。眼下的她,真的变了,身材变了,气质变了,她穿着宽大的白体恤,头发剪短了,齐齐的搭在脖颈,可能因为提了热水壶的原因,走的有些迟缓,有的时候还会有点不稳。她的背影,千万人海中,李正直一眼就能认出来,无关胖瘦,从未出错。
Pking从她身后默默追上去,提过她手里的水壶。手中的水壶被夺走,刘娉雨回头,然后,天旋地转,就像一座冰山的倒塌,刘娉雨就看着自己拼命想忘掉的那张脸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拼凑起来又瞬间化作齑粉。
“好久不见。”
原来歌词里写的不错,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原来我埋在心里压得我不堪重负的心灵裂痕,在见到你,也只有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正直的出现在刘娉雨的心里引起海啸,她带了好半天才出口寒暄,语气中满满是尴尬。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李正直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让两人间的氛围不那么尴尬。“哦,他今天去给孩子上户口了。”刘娉雨非常顺口就答了,话音才落,刘娉雨才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而且在这里遇见,绝对不是偶然。但是刘娉雨没有力气去深想这些问题,只要她遇见他,之前所有的坚强和豁达都会瞬间被击溃,她的定力只允许她和他寒暄到这里。“嗯,我还有事,先走了。再次见到你很高兴,下次联系。”刘娉雨夺回水壶就打算逃跑。李正直抓紧了水壶不放手,“老友重逢,不打算和我聊聊吗?”
千万个词,他偏偏选择了老友。要是自己再不显得洒脱大气一点,岂不是更加证明了自己心里有鬼。刘娉雨整理好情绪,微笑抬头,“好啊,到我病房里坐坐吧,我们聊一聊。”
回到病房,刘娉雨接过水壶轻轻放下,想了想还是很客气的给他接了杯水。她递水的样子,他接水的样子,明明还和从前他俩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一模一样,但是接过水后两人已经是要说谢谢和不客气的关系了。“这几年,过得好吗?”李正直本来想问你去哪里了,但是觉得不妥,话都出口一半临时改了问法。“嗯,挺好的。”刘娉雨说话还是和从前一样,温言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