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7点01分,江宁市科计局兼地震预测研究所门口。
堆满了媒体记者,闪光灯不停,到处可见长枪短炮围架,数百名民众怨气未消,正唾沫横飞地接受采访。
“你知道吗?我儿子刚出生没半小时,警报一拉,人在医院,我能怎么办?”
“早上天刚亮,我在淋浴房洗澡,厨房正煲着粥,三个孩子等着上学,四个老人等着吃早饭,煤气都没关就带他们嘟嘟冲下楼,敢问如此不负责任的恶作剧很好玩吗?”
“我,我正看加时赛呢!后来输了,现在我在这里,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
楼上,李远长“啪”地一声带上了玻璃窗,与之安静的不止楼下街边的吵闹,还有身后正汇报工作的张胜杰。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说!”透过玻璃反光,李远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咽了口唾沫,张胜杰战战兢兢道:“问清楚了,是个学生半夜偷偷溜进终端机房按的警报。”
没有转身,李远长依旧注视着窗外的愤怒民众:“我要的不是原因,是解决方案,现在不到互相指责的时候,出了问题就要一起承担。”
“孙教授来了没有?”
“已经在处理中心了。”张胜杰暗地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高压物理与地震科技联合实验室里,可见来回奔忙的人,扶撑着中控台的老者,正是东科院院士孙忠平。
“这次的警报很诡异!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从背后打量,孙忠平双鬓斑白,病骨支离,可一开口,浑身上下又如朝晖般耀眼。
对于孙忠平这种先驱前辈们来说,哪里有研究,哪里就有他们所散发出来的生命之光。
凝神盯着大屏幕,孙忠平眉头紧皱:“没有连续记录,水位仪曲线也正常,就连电磁波都不见异常,诡异,很诡异。”
“老先生,诡异的不是仪器,是人。”
见是李远长,孙忠平漠不关心地说:“李主任,你只要保证外面的人不冲进来,其余的事交给老拙就好,附中的警报不必问,肯定是人为操作。”
对于地震监测这一方面,李远长属于门外汉,科计局有很多部门,最不起眼的就属地震研究所,但他跟前这位东国院士,受得起所有人的尊重。
“老先生不必担心,学生保证不让任何人闯.....”
“嘭!”
李远长话到一半,处理中心的大门口就冲进三五个人。
场面一时很尴尬。
过了十多秒,安保人员才气喘吁吁尾随而至,二话不说,直接将几名擅闯份子按倒在地。
“小兔崽子,就属你跑得最快,说,是不是你起的头。”保安队队长王龙大腹便便,毫不犹豫地抓起江澜。
距离成功只一步之遥,江澜并不想就此放弃。
趁热要打铁,他又使劲往肺里吸气,在到达极限点时终于全部释放爆发:“地,震,快,要,来,了!”
虽然抓人没本事,可捂嘴巴这事王龙再擅长不过,只瞬间,就把江澜如同扔进塑料袋里扎好封口。
“胡闹!给他松开!”李远长虽然也不喜欢不理智的群众,但无论如何,绝不可暴力相向。
王龙惟命是从,嘴里骂骂咧咧地放开了手。
“地,震...!”
“唔...”
“孙子,还叫!”
王龙不敢封的太严实,以至于江澜的声音从指缝中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