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奉承话,程知节颇为受用,道:“这院子倒也别致,老程就在院里与你小子叙话。”
心里却在道,你小子家中的家具忒贵了,老程那点俸禄可坐不起,再弄坏一两次,卖身都赔不起。
高升岂知这老货心中转过千般心思,急忙殷勤将他请入院中凉棚。
二人坐定,自有奴婢上前沏茶。
程知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又在寻思,奶奶个熊,这小子心思玲珑剔透,连坐榻都与别人不同,还有四个脚垫高一节,脚也不用像坐榻一般跪着。
话说,还真舒服呢。
程知节也不客气,连茶也没喝,坐定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回自己东西,道:“今日老程来此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当赎回老程的鱼符。”
“昨日程老国公答应小子的二十贯……”
高升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程知节满脸涨红,一副随时要打人的样子吼道:“少不了你小子的。”
说完,又向外朝部曲一吼,“部曲何在?将马车上的开元通宝给某搬将进院来。”
随程知节来的一众部曲得令,慌忙从马车上将一筐筐的开元通宝搬进院子。
一贯开元通宝九斤左右重,二十贯,一百八十多斤。
唐朝有钱人真够吃力的,高升看着这一堆堆铜钱,心里却有些发毛。
见部曲将二十贯铜钱全部搬进院中,程知节直接向他摊出了手掌,一脸不善的道:“某的鱼符呢?”
高升掏出鱼符,递还给程知节,道:“小子与程老国公钱货两清。”
程知节重重一“哼”,拿着鱼符端详一阵,确定是原物,这才抬头道:“老程来此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赎回鱼符已经办完,第二件事老程要送你小子一场富贵。”
“一场富贵?”高升微微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
昨日李明月就料定,程知节得了菜刀定能猜到他能炼制好钢,一定会禀报皇帝老儿,莫非程知节嘴里的富贵就是这?
程知节看他一脸无辜,哼道:“好好的人才,却偏偏狡猾得紧。”
高升干笑,什么人才,小爷我是穿越客好不好。
对付程知节这种精明老货,他不狡猾能行么?
程知节见他干笑,给他诓去二十贯的怨气更甚,也不想与他墨迹,当即道:“小子,你想不想为官?”
为官?
高升当即嘴角一裂,口水直接流了出来,接着浑身颤抖,双眼一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这那是一场富贵,简直就是一场惊吓。
程知节吓了一大跳,慌忙叫来部曲救人。
幸好他的部曲中有人会急救,当即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脉搏,又是给倒地昏迷的高升做扩胸运动加速呼吸,一番折腾,他却始终嘴角留着口水,双眼泛白,没有丝毫好过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