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那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四周,但凡与其对视者,下一秒自动回避,这场面,充分彰显出了孟仲的气势。
从进入公堂,除了一开始开口说了两句话,就一直不曾发言的范二,现在开口了。
再不开口,自己的人,就要被拖去打板子了,阿大他们三个可是他范二的家仆,能打他们的,除了他范二,任何人都不行。
“孟仲孟大人,不问是非,胡乱定罪,莫非这就是你孟大人的断案手段?”
说罢,范二霍然起身,随之起来的,还有他的气势,那股子气势,瞬间就压制了孟仲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势。
没办法,二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孟仲靠积累,范二只是消耗了三点最强值罢了。
“听信片面之词,你就敢质疑一个朝廷钦封的举人身份?只凭个人喜好和猜测,就专断横行,胡乱定罪?你身为南郊县县令,难道不知道公然扰乱公堂秩序的罪该怎么定吗?还是说,你想怎么定就怎么定?”
凛然的气势,犀利的言语,顿挫抑扬的语气,直接让孟仲蒙逼。
堂上所有人,都被范二的气势给镇住了,就连围观的人群,也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止住了切切私语,落在范二身上的目光也随之变的不一样了,仿佛南郊县令不是孟仲,而是范二。
看到眼前的一幕,范二很满意,觉得那三点最强值花的值,但他只有十五分钟时间,时间一到,他的气势就会自动瓦解。
顿了有二三十秒钟,在蒙逼的孟仲回过了神,在堂上所有人,还有围观的群众都回过了神,范二借势继而道:“孟大人,公堂不是你孟仲的公堂,是朝廷的公堂,是朝廷设立为老百姓服务的公堂,你孟仲只是朝廷委派来为老百姓服务的,务必要明确自己的身份。”
语气虽然温和,可杀伤力,却比刚才的话还要大的多,软刀子杀起人来,威力有时比百炼精钢还要大。
刚回过了神,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的孟仲,瞬间又被赌了回去。
面对范二的话,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因为范二说的不错。
虽然他认为南郊这一亩三分地,他说了就算,可那是暗中的,无形之中的,不可能挑明了说的,就好比现在。
有力无处使,有话却开不了口,孟仲在不知觉间有些发慌了。
“左邻右舍的乡亲们,范某不才,虽然有举人的功名在身,却没有为乡亲们服务的能力。”
顿了顿,范二接着说道:“但是,身为父母官该为人民服务这个道理,范某还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这个道理,范某才知道,自己难堪大任,不敢奢望成为人民的父母官。”
“乡亲们,不管是郡还是县,都是朝廷设立方便服务你们的,你们有任何诉求,都能找自己所在的郡县府衙,他们都有义务为你们服务,解决你们的诉求。”
“但是!”
范二语气微凝:“乡亲们也要记牢了,立,才能兴,守,才能立,只有做到自己本身克己守法,国家的律法才能实行,国家才能切实有效的为乡亲们服务,不然,今日公堂上这荒唐的一幕,就要频频而现了。”
这一刻,范二的气势达到了顶点,尤其是围观的老百姓们,明显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此时此刻,整个县衙,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就要数孟仲和他的师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