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城中的赌场,在擂台前,设立了赌局。
言称“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只要押得准,一夜暴富,不是不可能!”
其次是各大酒楼,也在现场安排人手卖酒,他们喊出的口号是“酒是英雄胆,喝一坛壮行酒,打遍擂台无敌手!”
最后是茶楼,他们的标语是“琼浆玉露一碗茶,任何对手都不怕!”
……
相对于这些财大气粗的商贾,那些平日里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就显得低调多了。
对他们来说,喊不喊口号,那都是次要的事。最要紧的是,真金白银落到口袋里。闷声发些小财,就足矣!
有了这些人的参与,这场比武大会变得有些不伦不类。身在其中,如同瞬间走进了乱哄哄的集市场。
不过,对于这种现象,大会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却是毫不在意。
乱也好,不乱也罢,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
沈开和南宫小花来得比较迟,到达时,比赛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远远望去,擂台上,刀来剑往,争锋斗气;擂台下,人山人海,吼声冲天。
两人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挤到了前面,这也得亏于沈开的天生神力和那一身的冷意!
……
“少爷,您看他们为什么那么拼命啊?”南宫小花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指着写有“”字的擂台,问道:“难道说,这两人是仇人吗?”
“小花,你猜错了。他们不是什么仇人,说不定以前都不认识!”沈开冷眼看着擂台,轻叹道:“至于为什么拼命,那就更简单了。逃不脱四个字啊!”
“哦?”南宫小花打破沙锅问到底:“少爷,是哪四个字哩?”
“争雄夺利!”沈开淡淡的笑了笑,低语道:“小花,功名利禄,最动人心。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呢?”
“少爷,您懂得真多!”南宫小花一脸崇拜样,刚想继续往下说时,旁边陡然响起了轻笑声:“呵呵小兄弟高见呐!”
……
两人扭头看去,见发话之人是一位锦袍老者。身材矮胖,年逾古稀,慈眉善目,如同寺庙里的弥罗佛,令人好感大生。
“老伯,有礼了!”沈开轻语了一声,双手抱拳,高过头顶,遥遥还了个礼。
“哈哈……”锦袍老者先是发出一阵大笑,继而扭动着肥胖的躯体,奋力的挤到两人面前,笑道:“小兄弟,客气了!相逢即是有缘,可否告知老朽尊姓大名?”
又瞄了瞄南宫小花,眼中一丝精芒闪过,笑赞道:“好一个天生丽质的姑娘,小兄弟,你真是个有福之人呐!”
……
这话一出口,南宫小花的脸蛋,忽地红了。偷偷瞄了沈开一眼,垂头娇羞道:“老伯,我只是个……”
“呵呵,老伯说的极是。”沈开打断了南宫小花的话语,抢着说道:“小子沈开,这位是我妹妹,沈小花。”
“少爷竟把我当成了妹妹?”听闻自家少爷的言语,南宫小花心头一喜,悄悄的将身体往沈开那边靠了靠,笑颜顿开。
“哦?”老者面露讶色:“老朽沈良,想不到竟跟贵兄妹同姓,真是好巧!”
“嗯,是有些巧哩!”
……
名为沈良的老者,显然是个健谈之人,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嘴。
许是走南闯北,经历多了些吧,天文地理,野史杂谈,塞外风情,江湖秘事,此人都是一一信手拈来,将沈开和南宫小花唬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号擂台挑战之人下来后,沈良打住了话题。
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开背负的双刀,试探道“沈兄弟,你不上去试试吗?听说得到第一名,可是有百两黄金的奖励呢!”
“沈老伯,我可不敢献丑!”沈开笑道:“上去打擂台的,都是些江湖豪杰。我这两下子,还是算了吧。要是真上去了,估计黄金还没看上一眼,自己的小命就先没了哩!”
“哈哈”沈良大笑道:“沈兄弟,你也太谦虚了吧?”
随即用手一指擂台:“如果老朽没有看错的话,你的身手绝不在此人之下呐!”
“沈老伯,您的夸赞,我可是承受不住啊!”沈开一脸的汗颜道:“如果真有那能耐,不需您说,我早就上去了!”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又道:“沈老伯,我看您才像个高人,要上去也是您上啊。小子最多只是个在下面摇摇旗,喊上两嗓子的小角色罢了。”
“沈兄弟,不瞒你说,要是放在二十年前,老朽还真想上去试试!”沈良显得有些感慨,双手后背,仰天摇头道:“不过现在嘛,老喽!身子骨是大不如从前了,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呐!”
“唉!人哪,年纪一大,一切都看淡了。别说百两黄金,就是千两,万两,堆在那里,老朽现在也是不屑一顾!”
“再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两眼一闭,还不是一场空?沈兄弟,你说对吗?”
……
“此言极是!”看着又有人被踢下擂台,沈开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叹道:“沈老伯,要是人人都像你说的那样,这世道可就太平多了。芸芸众生,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