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奚弘跑进帷幕之后,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距蛮莫百里之外的孟养。
虽然此刻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孟养城内却灯火通明,而孟养城外更是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
丝丝凉风吹过,草木浮动,虽然还未入秋,但是肃杀之气已经令人难以呼吸。
刘天傣早些时候刚刚率救兵赶到城外,经过小规模的交战,城外留下了数百具双方的尸体,“东吁大军”暂时解围后退了几里,此刻隔着树木,还能远远望见东吁军队大营中的火光。
刘天傣率众列于城下,此刻已经派人进城通报按察使李材了,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墙,可知孟养之前已经遭遇了敌军的猛烈进攻。
不多时,从城墙上吊下来一个竹筐,使者从竹筐中滚了出来,跑到刘天傣面前报告道:“将军,李大人让将军带领本部人马先行进城,其余大军就原地驻扎于城外,粮食补给明早就会分发。”
刘天傣听了,冲着那使者招了招手,那使者会意,来到了刘天傣身边,刘天傣轻声交代了他几句,那使者得了命令,又顺着竹筐回城去了。
刘天傣转过身来,吼道:“众将士听着,今天天色虽然已经晚了,加之我军急行军两天,均已困乏,有些将士略显松懈,但我要说,今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敌军必然也料到了这一点,我们若是真的放松警惕,便正中敌人下怀,所以,今晚我们就在城下扎营,任何人不得解甲休息,放哨之人更不可打盹偷懒,有违军令者,定斩不饶!”
众军士听了,虽然心中多少有些牢骚,但是刘天傣所言确实在理,打仗不是儿戏,所以众人也都强打起精神来,不多久,营寨已经扎下了,刘天傣见营中秩序井然,这才放心下来,这几天他搬兵来援,实是困顿至极,趁此机会,也赶紧休息了一下。
而城内,李材在衙门府中来回踱步,坐卧不安,直到那使者又跑了回来,他急忙迎出门去,问道:“刘将军怎么说,快快讲来。”
见那使者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又忙招呼道:“来人,给他一杯水喝。”
那使者喝完了水,才道:“报告按察使大人,刘将军说他暂不进城了,城外大军,多为思顺旧部,本就不是什么忠义之辈,此刻若无人看管,恐怕生出事来,到时悔之晚矣,他亲自在城外驻扎,伺机与敌决战。”
“刘将军所言甚是,我也正是有此顾虑,才不敢轻易放这股大军进城,刘将军此次若能力退敌军,我当即上报朝廷,奏其大功!”李材说完,又问道:“不知刘将军此次带了多少兵马来援?”
“思顺所部人马,尽皆来援。”那使者回道。
“好,如若不然,恐怕难退敌军,这般我便放心了,传令下去,速速张贴布告,就说大兵来援,敌军已经撤围,叫城内居民各安其业,莫要恐慌。”
“是。”那使者领命告退,李材这才坐回了座位上,长舒一口气。
而就在孟养围困稍解之时,蛮莫城外,东吁白象王莽应龙之子,当代东吁国主莽应里,率领着上万大军,已经将蛮莫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抬起头,望了望城内火光冲天的土司府,嘴角不觉露出了一丝冷笑,他手中旗帜一挥,大军一字排开。
“传我号令,大火一灭,立即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