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怪似乎对那盒子里的东西有些顾忌,便收敛了速度不敢在贸然上前,于是与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大约三四米的距离而缓缓前进着。
季谷涵与许双跃两人退到了树林中央,这时季谷涵才看清木盒里的东西,那是一把破损极为严重,似乎随时都会散架子的枪——饶是季谷涵对枪类的认知并不丰富,但也能看得出来这把浅灰色的手枪与其他枪支的不同。
如果硬要说哪里不同的话,那大概是由于这把枪的样式看起来过于超现代而不实用太像一个制作精美的玩具了。当然更加使季谷涵坚信了他的想法的原因是那把枪所带给他的阵阵玄妙而又有些不祥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特,并且能瞬间让他确定此物定非阳间之物。
季谷涵只听许双跃小声的唠唠叨叨道,“没想到会有一只荒,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啊。爷爷千万要保佑我,我就开一枪,不要降阶啊拜托了!”
说完将袖子一撸,左手抄起了那把手枪,以枪口直对着眼前的人面怪兽,以一种季谷涵未曾听过,却居然听懂了的语言说道,“不论有多大的怨气,请就此安息。”言罢扣动扳机。
一小团浅灰色的火焰射向了那人面的怪物,而那原本有些忌惮的怪物则似乎骤然被这攻击行为而激怒,从而竟变得肆无忌惮的向着二人冲来。于是那张幼童的面孔刹那间被那浅灰的火焰烧灼出了一个漆黑黑的洞,并似乎正流出粘稠状的黑红色液体来。
“呀呀呀……”伴着这声孩子般的惨叫,那吊起的白眼爆突出了眼眶,原本毫无表情的小脸瞬间扭曲,似乎挣扎着想要将自己从脑袋上撕扯下来。
“跑!”许双跃见状大骇并迅速将季谷涵推开,只一瞬那人面兽的利爪便刺入了他的胸膛,而后自瘦削的背后贯穿了出来。
森白的爪尖在阳光之下滴答滴答的漓着鲜血。
“许双跃!”被推开的季谷涵被这血腥的场景惊了一瞬,而后大叫着捡起了从许双跃手中脱落而下的手枪并看也不看的对着那怪物一通乱打。
金红色的小火球自枪口中喷射而出,并在人面怪的身上脸上烧灼出了数十个孔洞。而那人面怪在人面之下的口中则又发出了与刚刚孩子般的声音完全不同的吼叫声——听起来似乎有些像是半夜野猫的嚎叫,却好像还要更凶更诡异一些。
它努力的挣着自己的爪子,似乎是想要将其许双跃的胸口中抽出来后逃跑;但许双跃单薄的身体似乎就此成为了它的枷锁,并将其牢牢的束住而挣扎不出分毫。
于是它扬起尾巴,迎着火焰试图以自残的方法来阻止季谷涵的攻击,季谷涵见状疾退数步并继续不停的扣动扳机。
又一束微弱的火苗击向那人面怪物,季谷涵手中蓦然一空,那把枪如同完成了自身任务般瞬间碎掉并化为了星星点点闪光的齑粉落入了季谷涵的掌心。
一阵微妙的感觉过后,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中迅速燃起了一团金红色的火焰。还来不及疑惑手中的火焰是何物,季谷涵在感知到危险的一瞬间抓住了人面怪的尾巴。
于是那长长的尾巴刹那间自季谷涵手握的位置被烧断,半截断尾掉落在了他的脚边如同章鱼的触手般扭动着,而人面怪的两张嘴巴里则一同发起了痛苦的哭嚎声,在这阳光明媚的正午当中听的人头皮发麻。
那张幼童的小脸再次在脑袋上用力挣扎了起来,最后竟真的从那猫科的兽型身体上将自己的拔了出来——是的,拔了出来;而非撕了下来——在那张小脸之后是一个幼童的身体,之前正整个一个埋在那兽型身体的巨大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