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谷涵瞧着她蹲在地上观察自己的心武，“你说的万人斩是……当初的十三名鬼神之一？”

“嗯，”许双跃头也不回的应声，“是十三鬼神里最厉害也最凶狠的，说他是枭雄也不为过。万人斩的法信名为不言，你知道这是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季谷涵隐约觉得许双跃知道的要比那白袍女孩知道的多。

“因为万人斩杀人之前什么也不讲，想杀就杀，从来如此。他不纠结答案，只要结果，即不问你有什么冤情，也不说你有什么过错……所以他错杀过很多人，是十足的偏执狂。”

“是你们渡使的历史记载的？”季谷涵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

许双跃摇头，“不，是我爷爷和师兄们亲眼所见，万人斩是无药可救的暴君，他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不为人知的良心，或许一点都没有，可谁知道呢。”

“可是我觉得渡使和鬼差们……”

“我知道，”许双跃打断他，“虽然经过了不小的润色，但历史上也不全错，比如十三鬼神真的都性情古怪，而且他们互相之间确实有血海深仇——当年暴君万人斩还没被戏称为万人斩的时候，他曾经覆灭过贤王的国家，所以贤王居然杀了万人斩最爱的姑娘饰儿并将她的头颅送给了万人斩来解恨……”

“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万人斩自那之后对砍头格外的执着。值得一提的是，饰儿是贤王的亲生妹妹，而她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这个姐姐因记恨哥哥而逃到了万人斩的阵营，最后成为了后来的妖妃顺。她与万人斩一同俘虏了贤王的军师星图，并将其活活烤干成了熏肉派人送去了贤王的营帐……”

“等等……”季谷涵打断了她，“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他们被流放在混沌境之前的事情啊。”许双跃回答他。

“流放之前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季谷涵面露疑色。

许双跃未语先笑，神情间有一种做贼般的神神秘秘，“告诉你也无妨，这事除我爷爷外再无人知道……我可以解读未完全被超度的魂火，也可以解读任何前辈的法信。这是整个冥界之中没有第二个人拥有的能力……十七年前倒是有一名被称为观心的鬼神可以做到这个。”

季谷涵脸上带着一种意料之内的释然，“所以说你也认为自己是十三鬼神之一？”

许双跃没答她。

“双跃，既然你告诉了我一个你的秘密，那我也回你一个好了，”季谷涵与许双跃转过来的视线所对视，“为我开魂匣取心武的恐怕不是冥界的鬼匠们，倒是好像是一位当年的鬼神，他身上有和你身上之前显露出的金色符文一样的纹路……你知道有哪名鬼神当年出逃失败了吗？”

许双跃细细的思索了起来，“十七年前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但小时候也听爷爷说过……当年被抓回去的有三个……一是神医慰灵人，一是梦魔，还有一个是星图……这三人说是谁给你开魂匣都有点不太对啊……”

许双跃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神情古怪的望着季谷涵，“二十年的时候，有两位鬼神因为特别幼稚的打架而迷失在了混沌境，并再未能找回……我在想……”

“想什么？”

“我在想，二十年前贤王和万人斩是不是真的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