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梦华本人在此,说不定第三届圣君仍将由他继任。
可问题,他不是说梦华本人啊。
看来应该给小甄子一个下马威了,谁让你多话的?
“圣君之事,岂容你置喙?”
不错,不枉他学富五车,此话很有身为太上皇的神韵。
小甄子愣住,半天才顿道:“···是···,可是···”
他提高了音量,想震住小甄子:“可是什么?”
“可是太上皇···您之前留有锦囊,要奴才在您醒来时千万提醒您,留意圣星裁世。”
???
他到底夺舍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有几分不信,“锦囊呢?”
“哦哦,在此”,小甄子慌忙把那两本借来的书恭敬放在怀里,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说梦华。
“甄金楼,孤醒时,若有借晤民俗、史书之举,倘彼时圣君之位未定,千万提醒孤留意圣星裁世与雪国君千里,君千里其人足智多谋、善制衡之术,他任圣君,风国必有殃,务必除之。倘彼时圣君之位已定,必是君千里,君千里定要联七国以制风,速命郁孤台刺杀醉明月,嫁祸于君千里,七国之围可解。差信于汝,望汝忠之,否则红豆蛊解药,汝恐无望矣。”
这哪里是什么锦囊,分明就是恐吓信嘛。
左一句除之,右一句杀之,还嫁祸,还解药。
真是大坏蛋!
难道正主提前知道自己会被夺舍,所以才留有这一着?
他把纸条捏在手上:“他留给你多少锦囊?不对,我留给你多少锦囊?”
一时紧张,差点露馅了。
小甄子比了个手势:“十。说是从您醒来开始,每十天打开一个,依计行事。”
十个?
一天之内,三观尽碎。
他现在是在跟谁斗?跟这被他夺舍了的正主???
他故作镇定,对甄金楼道:“嗯,把锦囊都给我吧。”
甄金楼一副极其为难的模样:“太上皇,恐怕不妥吧···”
“不必多言,照做便是。”他决定不再给甄金楼解释的机会,而要把无声无形的威压继续施加在甄金楼身上,甩手离去是最好的做法。
果不其然,他回到居所用过晚膳不久,甄金楼就把剩下的九个锦囊都给他送来了。
甄金楼笑道:“太上皇,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
秋夜的风格外响,连灯下的影都有点被晃得模糊,他低沉应了一声“嗯”,甄金楼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也看不清他的神色,战战兢兢:“太上皇,您还有什么吩咐?”
“下去吧。”他已经掌握了那种不怒自威的诀窍。
“是。”
等甄金楼走了,他便把所有的锦囊都拆开一张张按顺序排在桌上,每十天拆开一个?我偏不!
除了之前看过的第一张,其他九张依次是:
势急,不容缓。
大局为重。
奔袭千里,出口东南方。
旦暮见分晓。
春日迟迟,宜会佳人。
成矣。
一涧入苍烟,千花绕涧边。
投宿石壕吏。
朱颜渐老,白发添多少?桃李春风浑过了,留得桑榆残照。
……
这都什么跟什么?前面六条还稍稍有些逻辑,怎么后面三条吟起诗来了?
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道真要每十天打开一条才有奇效?
他又拿出第一张字条比对着细细看了个遍,第一条详之又详,细之又细,后面九条怎么看都显得儿戏。
“势、大··”,他试着把字条读出声,突然抚额颓在桌前:“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