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母的,什么劳什子的脏活累活都扔给老子是吧!”
“老子在简文帝跟前奉茶的时候,龟儿子你们还不知道哪里光屁股玩泥巴呢!”
马厩里,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的太监一边扫拾地上的马粪,一边骂骂咧咧。
“哎呦!”
一匹母马似乎不满他的聒噪,竟抬起后腿蹬了他一脚。
“哎呦哎呦,你老母的,连只畜生都敢欺负老子了,哎呦哎呦···”太监疼得直在地上打滚,也顾不得周围腌臜的环境。
“小团子!你敢偷懒是不是!”
还没等他缓过疼来,怒骂声伴着数记马鞭已经落在他的身上。
“啊呀!”这名叫小团子的太监发出一阵惨叫,“别打了,别打了,秦公公,小的不敢啊···”
那秦公公抽得累了,拎着马鞭在一旁叉腰喘气:“你躺地上干什么?还不快去弄马食!”
“秦公公,小的被马踹了一脚,疼得厉害,肋骨怕是已经断了···”
秦公公闻言,愣了一愣:“断了?哟,这么严重吗?”
小团子咬牙,艰难道:“是啊···秦公公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容小的去看医吧···”
秦公公却一脚踹过来,把他踢趴在地,吃了一嘴的尘土。
“肋骨断了?死了没有啊?!没死就给我干活!还看医?”
“呸!你还以为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呢?我告诉你!皇上已经换人了!”
“风水能够轮流转,但你团公公,是翻不了身了!”
“当初洒家哥哥身染重疾,公公以隔绝病患为由,见死不救。”
“既然你现今还留着一条贱命在,就休想安生一刻!给我爬起来!”
秦公公扬起马鞭又狠狠抽了两下。
小团子不再叫唤,他爬将起来,跌跌撞撞得拖过盛马食的木桶,吃力地抬起来倒在马槽里。
受伤的肋骨处钻心得疼痛,他痛得满头大汗,却生怕打翻了木桶,又挨一顿罚。
秦公公在一旁死死盯着他,巴不得他犯了错,再往死里教训他一顿。
可小团子没出什么偏差,秦公公觉得没意思,他扬起鞭子抽了小团子几鞭,催促道:“你快点的,磨磨唧唧给你爹上坟呢!”
小团子闷哼几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秦公公饶是觉得无趣,朝小团子吐了一口痰,走了。
小团子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缓下动作扶着自己受伤的肋骨歇了一会,又继续拿起木瓢一下一下得往马槽里舀着马食,一边加一边流泪。
泪水流过他布满灰尘的脸,划出两道清晰的印痕。
他又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哭,连忙用袖子擦去自己的眼泪,可是越擦眼泪越多,他竟开始哭得不能自已:“太上皇啊···”
······
文德殿中,郁离霜脚步迅疾,身形缥缈捉摸不定,刀光更快如闪电,左擘右掣汇成密网直扑徐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