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离开,保持在我努力跑一天可以见到的地方。”我望着她的眼睛,声明自己的愿望。
她盘腿坐在了床上:“你真的很孩子气诶。”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置可否地撇开了这个问题。
那晚我们久违地睡在了一起,米诺快二十了,我应该也只比她大一点,她的父母没有反对我们之间的接触,何况我也只是履行了我作为抱枕的义务。她总让我背对着她,她从后面把我勒得很紧很难受,而我转过身来经常会惊醒她然后进入尴尬的对视,所以也并不是什么轻快的工作。
侧躺在床上,我开始反思我与米诺的关系,我无法想起自己的身世,仅仅因为米诺长久的陪伴让我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
虽然只有三年多的记忆,回想起来最开始自己的存在就像是没有生命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块岩石什么的,大脑里最多也只有白天见到的东西的闪回画面,一直在模仿周围,甚至到现在,我内心深处连自己是否是个人都不敢确定。
如果我是个人的话,我又该何去何从,我查阅过很多资料,却都难以让我信服,但唯有米诺是我强烈感到必须要守护的,生存意义一般的东西,她一定体会到了这份心意,却迟迟不敢回应。
我翻过身来,女孩侧躺着也没有察觉,这些天她太累了。不算太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她的脸,两只手放在略微隆起的胸前,恬静又可爱。
我端详了许久,直到她睁开了眼睛,然后用手捂起脸“啊”得一声把我踢下了床。然后又马上跪在床上问我摔疼了没有。
“别在我睡着的时候看我啊,我妈从小就说我睡相丑。”
虽然她有时很暴力,又常让我琢磨不清,但却依旧是那个一手撑起我内心空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