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姜雯坐在画布前出神。
“我回来了,有没有乖乖听话吃饭?没饿着我干儿子吧。”洛飞雨拉了个板凳坐到她跟前。
“吃了,我炖了排骨汤,你要不要来一点?”姜雯放下画笔。
“真贤惠,牛排根本就吃不饱。我现在还饿着呢。”洛飞雨站起来去盛汤。
“吃牛排?怎么突然去吃西餐了。”姜雯疑惑道。牛排她不是早就吃腻了?
“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洛飞雨盛汤的手一顿。
“什么事?”素手在画布上沙沙作响。
“就是沐城退婚的事,你听说了吗?”洛飞雨小心观察她的神色。
只见她笔尖稍稍一顿,又毫无波澜的继续画画。
“知道,都上热搜了。”说没感觉是假的。但这点小浪改变不了一座千斤重的大船。
“我今天见他了,坐飞机坐的耳膜充血,还把感冒拖成了肺病。”第一计,苦肉计。
这次姜雯的手指抖得厉害,险些掉了笔。
“他如何不关我事。”姜雯故作镇定。
“你们离婚协议不是还没办吗?不过,他现在好像是想开了。互相纠缠对谁都不好,你要想离,就找个时间把手续办了。”洛飞雨说完,还不忘再喝一口汤。
啪嗒,画笔落地,白色的颜料溅到黑色的睡衣上,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你要不想见他,我就直接拒绝他。”洛飞雨赶忙补救,这剂药下的有点猛,不知道孕妇受不受的住。
“不用,你找个时间吧,毕竟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姜雯并没有弯腰捡笔,而是从盒子里又拿了一支出来。“我只有一个条件,孩子归我。”
为什么听到他放弃这段婚姻的时候,心口还是钝钝的疼。像是要把酒精泼进伤口的那般疼痛。
“你也别太伤心了,你不开心,宝贝们也会不开心的。你放心,宝宝谁也抢不走。”洛飞雨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笔。“换件睡衣去睡吧。”
毕竟养足了精神,沐城才不会觉得我虐待你。
“我画完了就睡。”姜雯接过她递来的画笔。
“那行,别太晚了,我去备课,明天又是万恶的周一,要上班了。”洛飞雨伸了个懒腰,耷拉着脸。
笔和画布在颜料的糅合下的沙沙声在夜的静谧中,显得那么明显。
白色的婚纱,肃穆的教堂,耀目的戒指。沐城温柔的对她笑,在她耳边许着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承诺。
回忆与梦想像一把火把她烧成一片灰烬,寸缕不剩。到头来,她在这场婚姻里,连个婚礼都不曾有过。
姜雯把画取下来,摸了摸空荡荡的无名指,她怎么又忘了,四个月前,她就把戒指还给他了。
这个坏习惯要改,必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