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东一脸无奈地看着弟弟,伸手请楚彦品茶。
而楚彦的表现很平常,没有如乔宇明一般牛饮,也没有像乔宇东一样精通于茶道。
乔宇东等了一会儿,看见贴身的小厮从里边走了出来。
乔宇东把杯子放在了圆木桌上,看着小厮欲言又止的表情道:“是不是爷爷又打发人走了?”
小厮习以为常的把乔老爷的原话复述了一遍:“老爷说‘我老人家又不是专门给人下棋供人娱乐的,想下棋去棋社,天天有人慕名而来我还要不要吃饭睡觉了?’”
听了小厮的复述,楚彦抿嘴一笑,他老人家还是那个脾气,一点都没有变。
乔宇东正打算对着楚彦露出抱歉的笑容,楚彦就先一步诚恳的看着小厮:“在下实在是仰慕老先生已久,请这位小哥再帮我通传一下,说小子林言专程为了老先生与舍妹流浪至此。”说“林言”二字的时候,楚彦还加重了声音。
小厮摇摇头,真打算说这样也没有用,但是收到了大少爷的眼色,还是没说什么,再去通传一遍。
乔宇东乔宇明两兄弟不过是见楚彦不死心,所以让她彻底绝了见乔老爷的心思。谁知没过一会儿,小厮就领着乔老爷来到了前厅。
乔老爷年纪很大了,毕竟是曾经教导过先皇的老先生,头发胡子都白了。他虽年纪不小,但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灰色长衫,走进来的时候脚下生风。
楚彦一眼就认出了老先生,本来想说的话突然也觉得不是很重要了,见乔老爷一进来什么也没有干,甚至没有入座,只是直直的看着她,便弯下身来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乔宇东看着回到他身边的小厮,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摇摇头,在乔宇东后面小声回到:“大公子,小人也不知道,只是原话转述之后,老爷就让小人把人带进去,小人还没有走两步,老爷又叫住了小人,说要自己过来了。”
乔宇东看着乔老爷,喃喃道:“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乔老爷想说些什么,又看了满屋子的众人一眼,挥了挥手:“宇东,你带人都下去,我要和这个爱棋的少年好好谈谈。”
乔宇东听了自己爷爷的话,不假思索的带着自己的人往外走。乔宇明还想留着这儿看一会,结果被哥哥一个劲的往外拉,满脸的不情愿。
一直在一旁玩假花的小楚榆虽然看见了很久没见的乔爷爷有些想念,但是她知道现在是皇姐和乔爷爷说事的时候了,所以乖巧的跟在了乔宇东的身后也出了门。
等前厅只有乔老爷和楚彦在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向前走了一步。
乔老爷语气激动的上前行礼:“五公主殿下……”
楚彦也在同一时间弯下了腰,语气中似有感叹:“老师……”
乔老爷作为先皇的老师,在宫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先皇还未过世的时候,太子和五公主殿下都是由乔老爷教导的。有先人以斗量文采,先皇曾经引据说过,论文,天下共若共十斗,乔展毅独占五斗。
经过乔老爷的教导,太子和五殿下从小便展现了非常人的天赋,乔老爷更是从五殿下九岁时便叹过她有鬼才之赋。
先皇宠爱她,宫中无人不知,以天下文学巨匠教她文章,以天下文学泰斗教她功夫。
若是先皇一直在,恐怕五殿下也不会出宫了。
楚彦扶着乔老爷坐在椅子上:“老师还记得‘林言’一名。”
乔老爷坐上椅子,心中叹息:“殿下当年常用的名字,老臣不敢忘。”
此时再看见楚彦,乔老爷发现当年的小姑娘已经变得更加睿智。如果当年的她就想一柄出鞘的利刃,现在的她就是暗藏着的匕首,能无形之中化解危险。
楚彦看着乔老爷的样子,笑道:“学生还以为老师一定会提一提乔大人的功绩。”
乔老爷收回了思绪,对着楚彦也笑了笑:“老臣再不计也是了解殿下的,那殿下想取我儿性命吗?”
楚彦道:“老师的儿子,学生是不敢动的。”
乔老爷被楚彦逗乐了:“也有殿下不敢动的人?”他又顿了顿:“我儿到底是触犯了国法,谢殿下不杀之恩,待岐人之乱过去,我定让乔隽去皇城领罪,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楚彦无奈笑道:“老师若是如此刻板,那学生岂不是不好帮助乔大人一同违法了?”
乔老爷扶在椅子上的手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殿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