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易爆易怒的人,怎么会是卢元笙的左膀右臂。”乔宇东放下手中的信件,上面字字句句是孟志宣对手下人的虐待。
吴汛之用手下侍女递来的布擦了擦手,这才坐在了书桌上,接过那张信件:“一定要是阴沉沉的人,才适合做大事吗?”
乔宇东比他小上两三岁,两人却意外的投机,在这种事情上,自然不吝啬多教一些。
“乔老爷乃国之文将,你常伴左右,应当好好学学才是。”吴汛之眼睛将信件从上扫到下,一名侍从自觉地上来点燃烛台。
跳动的烛火星子印在两人的瞳孔里,吴汛之习以为常地将信件点燃,侍从拿着抬案等着火焰化为灰烬。
燃烧完毕,侍从一言不发地将地方收拾好。
乔宇东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苦笑道:“非我不学,爷爷传学识技艺,却从来不传官场勾心斗角之术。”
听到这话,吴汛之手中的毛笔停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苦笑道:“乔家与世无争,你有乔老爷这棵参天大树庇护,何必又要引火烧身。”
乔宇东摇摇头道:“若是洛城一破,岐族的火可不管你是不是乔家,这大宁,他们都是要烧一烧的。”
“也是。”吴汛之低头继续写着字。
乔宇东皱眉道:“你到如今,也不肯跟我说,你和孟志宣到洛城究竟所为何事吗?”
吴汛之沾了点墨水,轻笑一声:“这种事情,你直接去问乔老爷不是更好?”
乔宇东欲开口反驳,但是细思又放弃询问:“你们有顾虑,我可以理解,有帮得上忙的,要与我说一说。”
吴汛之忽然想起了什么:“还真有你可以帮得上的。”
乔宇东道:“什么?”
吴汛之道:“若有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去贵府,还要找乔老爷的话,你记得要告知与我。”
十四五岁的少女?程朝雨的身影在乔宇东心中一闪而过。他早觉得这女子来历蹊跷,果然背后另有原因。
乔宇东道:“是有这么一个……”
“啪嗒——”
吴汛之的毛笔应声而落,又迅速的敛去了神色,一声不吭地将毛笔搭在了砚台上。
他清了清嗓子道:“改日,汛之一定去府上拜访。”
这少女果然不同寻常,但是方才他出门的时候,发现爷爷并没有刻意隐藏她踪迹的想法。
侍从匆匆上来,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字条。
吴汛之并没有在意乔宇东也在场,直接打开了字条,然后像上一张信件一样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