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老戴道。

“若天下分割，对大宁有百害而无一利。楚氏掌权无疑比卢党要好，若我们分散了卢党的注意力，也算是助了那个五殿下一臂之力。”方脸大汉若有所思。

“赵聋子，你也这样想？”百晓猴一脸不可思议。

程朝雨犹豫了：“这……容我再想想……”

程朝雨并非没有听说过关于楚彦的传闻，或许地境偏僻的洛城不知道“楚彦”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但在其他地方，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深不可测有之，枪术出神入化有之，鬼才之名有之……

同样，冷血无情有之，滥杀无辜有之，喜怒无常有之……

虽然尚在稚龄，可是那个少女，却是近百年来无人可以企及的存在。

老戴也知道，这对程朝雨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任务，如果孟志宣将程朝雨当做了楚彦，只会用最以命搏命的放弃来刺杀她。

“对了，你们有谁见过了小殿主？”老戴突然问道。

百晓猴摇头：“小殿主从不问国事，那夜大概是没有来。”

有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小殿主将国与江湖分的太过于清楚，有时候冷漠地就像是一个其他国度的人。

大宁的覆灭与兴盛和他毫无关系。

虽然冷漠，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

他没有见过五殿下，却见过小殿主。虽不知道楚彦是否有负盛名，但是对于目睹过小殿主的他来说，小殿主是他见过最深不可测的人了。

那双眼睛，能一眼看透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小殿主来过，潜门的头领好像见过了他。”程朝雨一拍桌子。

老戴被她吓了一跳，瞪了瞪她，又若有所思：“说起来，小殿主从那夜之后，就失踪了。”

“什么？”

“失踪？”

为何在这个关头突然失踪，程朝雨和百晓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小殿主不问国事，这一次反常如斯，反倒是让人隐隐不安。

如今有点内情的人，谁不知道这洛城是一个龙潭虎穴。

“咳咳。”在门口贴着耳朵的人突然站直了身体，大声地咳嗽了两声。

程朝雨等人立刻站了起来。

百晓猴手脚利索，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床，闭上眼睛，一副在睡觉的样子。程朝雨一脚踩在桌子上，稍微借力就伏在了房梁上。老戴吹灭了烛台，和赵聋子两个人隐在了两边。

门口的人不像是来打探的，也绝不是路过。

从程朝雨的位置上，能看见外面有一人的阴影停在了门口，迟迟没有进来。

是敌人？

那个人似乎要推门进来，手放在了门上的雕花处，又放了下来。

“破绽百出，呼吸不稳。”

那人终于推门而入，一身墨色的长袍，修长的腿一步踏入。

眼睛看也不看几人藏身的地方，但几人的踪迹早已无所遁形。

“小……小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