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担心张宁,不知他出什么事,赶紧坐车到安乡伯府。
当然没找着,张宁进宫当值了。
张宁正当值呢,悠悠来了。
他在宫里当值小半个月,一直没见悠悠过来,正奇怪呢。悠悠和朱祁镇感情不错,又常进宫向太皇太后请安,按理说,会顺道过来才对。
悠悠身着浅蓝色衣衫,同色罗裙,素淡雅致。她似乎在寻找什么,直到极有神采的眼眸隔空和张宁碰上,才抿嘴一笑,翩然进偏殿去了。
她在找我?张宁唇边浮起甜蜜的笑容,女朋友穿到这儿后含蓄很多呀。
他的右手从绣春刀刀柄上松开,悄悄伸进袖袋里,摸了摸玉佩,想着等会她过来时要不要把玉佩佩上。
要是佩上能一直走好运,没有厄运这回事就好了。张宁无声感概,又觉人心不足,一刻钟足以改变很多事了,何况取下再佩上,时间重新计算。
等等,取下再佩上?张宁差点跳起来,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要没被人注意时悄悄取下,移开腰间,隔几息再佩上不就行了吗?嗯,晚上回府试验一下。
有了新思路,张宁心情好得很。
过了约莫三刻钟,贾小四过来道:“张总旗,陛下叫你过去。”
张宁答应一声,跟在贾小四身后朝偏殿走去,看着前边清秀的身影,他总觉得贾小四今天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怪怪的!张宁想起什么,打了个寒噤,赶紧摇头,把脑中某个可怕的念头赶走。
进了前殿,见朱祁镇没有在往日看奏章处理政务的殿中,而是在东阁。东阁小些,阁中放几个厚厚的锦墩,一张矮几,朱祁镇坐在上首,悠悠在下首相陪。
悠悠很喜欢锦墩?张宁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行礼参见道:“臣参见陛下,见过郡主。”
“免了。坐吧。”朱祁镇道。
张宁在锦墩坐下,道:“陛下唤臣,有什么事吗?”
自从那天王振不知用什么办法劝阻后,这些天朱祁镇一直没再叫张宁过去说话,更没有让张宁一起用膳。知道的是王振阻挠,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宁言行不当,让朱祁镇不快了呢。
今天会来叫,是悠悠开口吧?张宁猜测,看了悠悠一眼。
悠悠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道:“听说你在这儿当差,我一直没空过来,刚才一看,你穿这一身还挺好看的嘛。”
你男朋友我一直挺好看。张宁无声自语一句,一本正经道:“郡主谬赞了。”
果然你在陛下面前才有点正形。悠悠极有神采的眼眸更加迷人,道:“灾民进京,事情不你第一时间搭棚施粥,做得很好,陛下刚才还夸你来着。”
你到这儿,就为告诉皇帝,我第一个搭棚施粥?张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勋贵文官士绅会一古脑跟风,他也就占了个先。当然,得群策群力,要不然败光安乡伯府的家财不够买米施粥。
灾民太多了。
“正是。卿为朕分忧,朕心甚慰。”朱祁镇真心实意道。
涝灾几天,县令才写奏章送报京城。内阁拟了条陈,经皇帝、太皇太后同意,再拟了旨,八百里加急传达圣旨,也得一两天。这么一来,离京城近的灾民已赶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