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
在凌府,他是不受宠的庶子;在十河城,他是凌府的公子;在邪道,他又是邪道重点培养的存在;在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他更是闪耀的一颗新星;在正道,他便是天罗山的真传弟子。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不同的人关注着,一步错,步步错。他和剑,没有故事,他自己,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他的故事,都是人们口耳相传,按照一定的标准和要求去书写,去散播的。
他在每一个故事当中,都是那样的高大上,是人们心目中那个只能仰望的存在。人们只看到了他光鲜亮丽的这一面,看不到那些光环背后,真实的凌渊,是什么模样的。
幽影叹了一口气“你在逃避着什么。你在逃避着什么呢?你,究竟是谁?你是凌渊,你是谁的凌渊?”
逃避……
是谁的凌渊?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凌渊的手,按在琴上,诚实的回答了这些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他已经习惯了在众人面前戴着一张张面具,不敢卸下面具。
凌渊啊凌渊,你在想什么呢?
“不。你知道。你就是不想说出来那个答案。”幽影坚定的很。
如雷贯耳,五雷轰顶,凌渊的脑袋一下子就像是炸开一般的疼痛,他,确实是知道答案。他,也的确是不想说出来这个答案是什么。
“说出来吧!这样,你不会死在天罚之下。”幽影早就知道了凌渊这里有什么,不用凌渊说,自己就找到了茶具还有茶叶,给自己还有凌渊都泡上了一壶茶。
他连凌渊要喝安魂的鬼茶这种事情,都清楚的很。
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凌渊的魂魄,是怎么回事。
疼痛让凌渊,流下来了久违的泪水。但是,凌渊依然不敢放声的嚎啕大哭。幽影见他哭完了,这才给他灌下去一杯鬼茶,加上一种能稳定魂魄的丹药“说吧。我听着。你以后只能有我这么一把剑了。”
凌渊所有的武器里,只有幽影剑有剑灵的,那把伞,还不到产生灵的时候,幽影已经保证过,会好好的教育那把伞的。
“这并不是我的身躯,我是化外方士,相当于是夺舍了这个身体吧!原来的凌渊,不可能走到这里,而我能来到这里,也是因为种种的机缘巧合。不知这么说,你能理解了么?”
凌渊看着喝着茶,一点都不吃惊的幽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这样的化外方士见得少。我在这几千年的时光中,见到过不少化外方士。他们大多数自命不凡,仗着身份或者是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事情,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不少人为此还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既然你夺舍了,并且你带来了改变,带来了各种机缘,那么,这些,都是属于你的,而不是别人的。你,不应该那么想。这些都不是你偷来的,是你,本来就应该得到的。心安理得的使用它们,也包括我吧!”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了么?这一世的故事没有,可以讲讲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