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则是一个壮劳力都没有,只有一群老弱病残。看似好像防备空虚,但有勾陈一人在这里就够了,他倒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找死!
日头西斜的时候,狩猎队和打渔队的男人们都回来了,满载而归。肩扛担挑的喜气洋洋,打渔队带回来的是河鲜,主要是淡水螺蚌和各种鲜鱼河虾。而狩猎队带回来的则是一大一小两头野猪,一头正处壮年的鹿,几头野山羊,十几只兔子。哦,还有两只雪雉鸡,这是上供给勾陈的,被干臣衔来向他献媚,勾陈笑摸了摸它头。
猎物带回来了,厨娘们忙着宰杀清洗,处理赶紧后剁碎下锅。一口大鼎咕噜噜热气,鼎肚子地下不断的丢着劈柴让灶火烧得旺旺的,棒骨熬汤,待熬煮出乳白色汤汁,将肉块倾倒下锅,丢下切好的冬瓜块和藕块还有山药蛋,放入荤料和辛料调味,最后完成做菜的灵魂步骤——撒盐,盖上顶盖焖熟,这道三鲜野味汤锅便完成了。
而除了这道主菜,还有其他众多汤菜和烧烤正在上灶料理,整个营地笼罩在令人沉醉的甜蜜香气中,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遂看着其他人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的幸福的笑精神恍惚。多久了,没看到大家如此由衷的露出笑容了?他面露复杂,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最终收拾好心情,脸色沉静的敲响勾陈的车门。
门打开来,遂躬身道:“主公,用餐了。”
勾陈点点头,起身走出门外,此时已是夜色当空。这一顿丰盛的晚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空地上架起了巨大的篝火,将营地照的通亮。一众食物围着篝火摆放,接着篝火的热量保温。几根圆木放在地上充当凳子。没办法,条件简陋也不能过多的挑剔。
一众人眼巴巴的等着他,已经是等得焦急难耐。与他们简陋的就餐环境不同的是,勾陈还有桌椅以及厨娘为他专门开的小灶,与一众奴隶的大锅饭相比自然是好了不少。只是他却没有去自己的专座,而是走到整羊烤架前,撅了半只羊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大喊一声:“吃吧!”
奴隶们发出一声欢呼,用上前来取用自己想吃的食物。勾陈这副粗鲁的做派不经没有惹人生厌,反而拉近了与奴隶们的距离,让他们感觉这位充满神秘感的主公好似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有了些烟火气。
遂坐在原木上没有动作,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明灭不定,眼睛却悄悄观察着勾陈。一旁岩流抱着满怀的食物回来了,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还不忘分给钟和遂的那份,见遂没有动作还口齿不清道:“遂大哥快吃啊!可好吃了!”
说着,刺溜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条,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幸福而显得扭曲,不知道是被面汤烫的还是怎样,竟然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天呐,是面的味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没尝过面条的味道了!太好吃了!”
那副样子很让人怀疑他吃的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清汤面,而是什么神仙美味。
“好吃你就多吃点。”见他这副样子,遂叹了口气,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向身旁的钟询问:“钟,你说,咱们的这位主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呐。”
钟喝了口鱼汤,鲜美的滋味令他享受的眯了眯眼,他不咸不淡道:“是个好人,不是么,这就足够了。”
遂低下头,把脸埋在阴影中思考着,良久抬起头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你说得对,钟。这就足够了。”
说罢,他伸手去抢岩流手上的兔腿,怒吼一声:“岩流你个混蛋也不知道给我留点!”
岩流却是大声叫屈,“别抢我的啊,你自己去拿嘛。”
夜晚,便在这样的富足与欢乐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