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关张比起来，李毅在公孙瓒的麾下，完全可以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低调。

他一无关张那样骁勇的武力，博不得诸将认可。

二无刘备那样的强大人格魅力，能够让每一个相处的人都如沐春风，从而心生敬重。

三嘛，他也懒得应付公孙瓒的那些将军们。

他们已经是决定效忠于公孙瓒。

那就没必要打好什么关系。

因此，自认为无人注意的李毅，在听到严纲的发言，忍不住笑了笑。

结果被上面的公孙瓒看见。

以后要反省一下，李毅心里暗暗纠正，站出身道：“回将军的话，我只是想起家中幼女做得顽皮事情，一时失笑，望将军海涵。”

“我们商议行军大事，你，”严纲脾气上来了，开口就想要怒怼。

刘备急忙站出来，挡在李毅面前，抱拳道：“我以为，该追！”

这句话让严纲瞬间将视线转移，寒声道：“一人心存死志，尚且棘手，何况乌桓十几万，我军焉能胜之？”

“乌桓群狼无首，固有十几万，也不过是一盘散沙，我军若趁势而上，必定争先逃窜，大军直奔白狼山，建卫，霍之功。”

刘备沉声回答，神情不卑不亢。

公孙瓒听到这里，目光顿亮，大笑起身道：“好，玄德没错，传我军令，拔营出击！”

严纲无奈，抱拳领命。

大军出征塞外，因多是骑兵，行军速度极快，跑慢一点的乌桓部落，被迅速荡平。

第一天，斩获不少，似乎证实刘备说得没错。

第二天，斩获更多。

第三天，斩获减少。

第四天，斩获减少。

第五天，和昨日相差不大。

在出征塞外的第九个夜晚，搭起来的帐篷内，李毅面色阴沉地坐在火盆边，“大哥，我们不能继续前进了。”

刘备刚脱去鞋子，听他这么说，面色纳闷道：“子仁何出此言？”

李毅眉头紧锁道：“我们可能中计了，你没发现嘛，我们的斩获越来越少。”

张飞大大咧咧地躺下道：“俺觉得很正常啊，是乌桓分得太散吧，每天都是三四个部落。”

“对啊，每天都是三四个，从没有减少，一直诱我们走到这里，连人都没死几个。”

李毅神色铁青地说。

一听他这么说，刘备仔细回忆这些天的经历，登时吓得出一身冷汗。

不断的胜利如麻痹药，麻痹许多人的神经，以至于有些寻常的事情被下意识忽略。

“说起来，我们连续三天没有杀敌，全都是收获一些金银玉器，连头羊都没有。”

李毅点头道：“看样子乌桓有一个出乎我们想象的敌人，能够短时间内整顿乌桓各部，还制定针对我们的策略。”

刘备连忙穿上鞋，起身道：“我去找伯圭。”

“怕是晚了，”李毅苦笑一声，失算，他这次真的失算了。

张飞拍一下他肩膀，“三哥不必泄气，有俺在，定保你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