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结果看起来，似乎不会闹到那一步。

李毅白了他一眼道：“二哥既然肯说出来，怎么可能还将我当外人，必然是亲兄弟，翼德，诶，你这么蠢，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兄弟。”

“三哥，这话说得不对了，兄弟之间是互相扶持，你和大哥管文，我和二哥管武，所以我蠢点没事。”

张飞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

李毅竟觉得有些道理。

关羽一张脸都快黑了，强调道：“翼德，我和你不同，我是看过半部春秋。”

张飞不以为然道：“才半部书，和没看有什么区别。”

……关羽一口气憋在胸口，没说话，掀开门帘入帐，内里一片昏暗。

照明的灯自然是轮不到他们使用。

入夜之后，除巡逻士卒和将领外，普通士卒皆是早早入睡，连交谈都不允许。

三人身份特殊，却还没有到能够用上烛火照明的地步。

关羽视力极佳，不惧黑夜阻隔，洒然而坐道：“子仁，我知你和公孙将军有矛盾，但请看在我面子上，说出破敌之策。”

李毅想了想道：“也罢，二哥，我说给你听，你明日献策，切不可说是我想出来，明白吗？”

关羽点头道：“行。”

“广宗城高耸难破，我们可以从地下着手，白日聚集木材，伪装制造云车，夜晚挖掘地道，我估计两丈深即可，不出三日，既能入城。”

关羽一愣，随即手拍大腿道：“对呀，还有这一条路啊，子仁真大才，我这就去和公孙将军说。”

李毅伸手一拉，道：“不急，夜已深，将士皆睡，依照公孙瓒的脾气，怕是会当晚执行，打扰将士休息。”

关羽一想，按下激动道：“战乱总算能够平息。”

李毅沉默。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时代会越来越残酷，正如曹操所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嗯，天下会太平，”他昧着良心道。

张飞更关注另一点，“三哥，你早想到这个办法怎么不说啊？”

李毅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铁憨憨，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为挖地是那么容易想出来，我是排除上千种攻城办法，才得出这一种最稳妥的办法。”

张飞狐疑道：“上千种？三哥，俺书读得是少，你可别糊弄俺。”

“我和你的脑子能比吗？睡觉！”他拍一下张飞的脑袋，便往下倒，唯恐暴露自己的心虚。

他是早想到这个办法，不说的原因有二。

一是不想改变公孙瓒看轻谋士的念头。

二是为将来打算。

他记得董卓历史也是搞残了北军，才让汉灵帝有借口搞西园八校尉出来。

假如他让北军五校无伤打败张角，那么未来的董卓得到完整北军相助，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往更坏的方面想，卢植要是依靠黄巾时的威望，在洛阳动荡的时候接掌北军，反过来赶跑董卓，那乱世还会如期而至吗？

历史的车轮太早偏离，对李毅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为此，北军五校是要残。

还不够……李毅脑子闪过黑暗的想法，卷起被子装睡。

他在等，假如今晚还没事情发生，只有作罢。

幸好，张角还没有那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