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收拾了一下不多的私人物品:
一件袍子,两套简单的平民衣物,200左右纳尔。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他本身就是山区农村出身的平民,父母都从事耕种,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弱小的家庭维持基本的生存已属不易,更别提给他寄钱。
他的经济来源全都来自王国给予魔法师的经济补贴。以他这个级别,除了维持吃穿用度,只能攒下很小的一点。
安迪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安迪的身体和名义生活以来,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自己的形象。
黑色短发,身高中等,一米七五左右,体型明显偏瘦,五官客观来讲还算中上,但长期的内耗使他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糟糕,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有些萎靡。
脸色苍白,黑眼圈偏重,皮肤不好。
安迪很无奈,他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但短期内是无法改善的。只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
“至少笑起来看着还不错。”
安迪心情好了一些,他把整理好的包袱放在桌上,什么也没带,就朝实验室走去,毕竟他最为仰仗的东西就是他作为秘密之神神使的身份。
他不打算在这儿待上太久。
…
安迪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各种材料药水混杂而成的浓郁香味钻入鼻腔,各类器材法器按照规矩摆放在各自的地方。
只是大火过后,实验室损坏的部分器材还未得到补充,原本摆放它们的地方现在是一片空白。新的书架也还没搬过来,墙角现在是一片空旷。
而墙壁上大片大片的熏黑让人联想起当时这里燃起的火焰。
这是安迪刚穿越过来的地方,现在他又过来了。
安迪有些感慨,只可惜他现在太过弱小,不能亲自动手了结那个正坐在自己对面冷冷看着自己的丑陋男人。
“开始吧。”弗斯特指了一下空阔的地面,示意安迪在那里布置仪式。
“好的。”
“记得这次不要加火羽鸟的血液和硝石,右上角的加热辅助仪式也要删去。”
弗斯特并没有说明这样做的理由,在他眼里,安迪只是个工具,既然是工具,知道怎样做就行。而胆小没主见的“安迪”必然不会去主动询问。
但此时的安迪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猜出删去的那部分所承担的效果就是爆炸!
是配合祭奠仪式,先将安迪炸晕,以免在过程中出现意外,比如安迪临时发现不妙,逃脱了出去。
现在自然再没有这个必要了。
安迪从内向外,一点一点地开始布置法阵。
他一会儿往法阵里添置材料,勾勒符文,一会儿又跑到阵外拿取需要的物品。
虽然他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实际上整个法阵布置得相当好,这部分跟他的轻微强迫症有关。
比如阵心和边缘在图上隔得是五个单位长度的距离,那他在实际配置时也会同比例放大,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以至于他每调整一下,就会起身观察一遍,然后修正偏差,直到完全正确为止。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半法阵的配置,在拿起《法阵100讲》准备布置另一半时,他悄悄看了浑然不知觉的弗斯特一眼。
半个小时不到,整个法阵已经构建完成,从它比例的协调与精准上评价,简直可以算得上一件欣赏品。
“现在开始吗?”
“没错,动作快点。”弗斯特居然感觉自己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摸了摸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根倔强的头发,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自己可观的前景。
安迪转过身,面向法阵,闭上眼——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把自己的法力一点点注入法阵中。
法阵的所有材料开始借助特殊的联系互相影响,神奇的变化产生了。
在法阵上方产生了一团灰色的迷雾,它缓缓地游荡,遮住了人的视野,让人产生一种空间变换的错觉,仿佛迷雾后边还有一个无限大的世界,或者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
整个画面迷离起来,无论是安迪还是弗斯特都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但画面的诡异更加印证了弗斯特的猜测。
他认为这正符合邪神的风格,如果是一片光明坦荡,他反而觉得害怕。
以至于他有些迫不及待了,以至于现在就想推开安迪,自己上去。
安迪的意识开始脱离身体,一阵变换过后,他的眼中一片净白,也感觉不到尘埃的气息。
他看见他视野的正前方有一个花园,但是花园里面的人并没有在打理花枝,而是在拿着瓢把花池里泛滥的水一点一点舀出来。
安迪走进花园,只见斯科特换下了西装,现在是一幅亲切接地气的花农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