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栀当晚自然是在南苑里歇息的她在一层把小猪佩奇看完了,又跑到二层泡了个澡,最后复又躺到床上玩了会儿手机,这才独自昏睡过去。
因为知道楼下有宋祁深潜意识中也在告诉她楼下有个人冥冥之间陪着她,所以千栀心里防线放得很宽不会在一个人独眠的时候有所顾忌和心慌。
但她睡眠的质量向来分割得泾渭分明。
要么干脆是睡不着要么酣睡如小猪崽儿所以宋祁深什么时候在书房里忙完并且又回二层来的时候千栀其实并不怎么清楚。
清晨,阳光正好。
虽然凛冽深冬但是难得的晴好天气带着淡淡暖意的光线从并未遮掩牢实的窗帘中透进来,铺到千栀的身上。
她感受到了清晨别样的召唤但是向往常那般,习惯性地赖着。
意识混沌之间,她从正面瘫改为侧面瘫转了个身还未有所大动作,她很快便发觉了身旁有人,随即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捞了过去。
也自然而然地落入一个温热的怀里。
“嗯?”千栀半阖着眼脑海里的意识蓦地有些回转不过来拧不过弯来。
以往在南苑的清晨她醒来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
宋祁深不管晚上忙到几点,亦或是烙馅儿饼到多晚,第二天肯定是要晨起跑步的,雷打不动。
反正从未像是今日这般,到现在了都没起,颈侧还喷洒着清浅的呼吸。
“再睡会儿。”
宋祁深慵懒的腔调带着独有的倦意,懒散地自上方传下来。
千栀静默半晌,才缓缓地开了口,声音半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你今天怎么不跑步了?”
说着,她觉得这样面对着面不是很舒服,就径自再转身,改为背对着他。
一大清早的过分相依相近,还是让千栀有些许的不适应。
而且
他靠得太近了。
几乎是轻抬下巴尖儿,就能触碰到他的距离。
更别提,宋祁深手臂还正牢牢地桎梏住她,环成一道圈。
哪儿曾想,她这样转了个身以后,宋祁深又不依不挠地凑了上来,将下巴搁在她的小脑袋上面,还薅了两下。
甚至还单手揪握住小姑娘的乱动的双手,往后一推放置在了面前,紧紧相扣着。
这会儿,可真是形影不离了。
千栀脑海里弹幕飞了个遍,内心里的腹诽也默默地来了个遍。
然后她就淡定不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的在清晨里都有这么一出,千栀不是愣头,也知晓一点有关这方面的常识。
因为是头一回清晨共眠,千栀却是实打实地感受到了清晨别一番的唤醒。
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
她径自在这边紧张,而后听到宋祁深带着轻笑的嗓音响起,“你睡,今天不闹你。”
闹
自“碰”这个字以来,宋祁深再次给千栀送上了独家详见的另一番解释。
千栀紧紧地闭着眼,但是看宋祁深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暗自嘀咕了会儿,歪着头,心里毫无负担地睡了过去。
小姑娘还真就这般毫无芥蒂地睡了,一句话都没再嘟囔。
就在不久之后,宋祁深甚至还能听到千栀平稳清和的呼吸声,轻轻地飘在房间里。
徒留他一人陷入清晨的挣扎。
渴望暂且消退,宋祁深盯着千栀的发顶,却颇有几分酒醒之后的醍醐灌顶之意。
昨天他回二层的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虽然南苑常年恒温,但在冬日季节里,埋入被褥之间,才是最为惬意的享受。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千栀软软地赖着,他头一回没由来地,摁掉了手机的闹铃,竟然也随之再次睡了过去。
之前宋祁深暗自决定每天都要揪千栀起来晨跑的话没有实施,却是把自己给折腾了进去。
他找不出什么理由。
只是觉得。
大抵这个冬天特别的冷,却又,特别的暖吧。
千栀回京大以后,立即便被实验室的老教授召唤了过去。
“你们之前去林氏的实习任务不是派发下来了吗,具体日期这几天院里跟那边公司商量好就会批下来。”老教授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其实这个实习的时间段,也是我和院里争取下定夺过来的,大概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千栀点了点头,一个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进入林氏实习来说,已然算是很不错的机会了。
“大概从你期末开始,横跨到前半个寒假。”老教授望着眼前纤细柔美的女孩,“所以你们实习的这一组大概会很辛苦。”
这意思就是直直地撞上了期末考试周,还要占据着寒假的前半段日子,而千栀大部分的时间课程又多,来回两头跑,辛苦是必然的。
但这已经是老教授和院里的领导商量再三,权衡之下的最好结果,也是最终的决定。
“知道了老师,实习应该就没有轻松的吧。”
“嗯,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说,你们这组的组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老教授看人很准,无论从学习成绩上来说,还是心性的体现,每个专业每个班中只消消那么一看,总能挑出那么一位佼佼者。
千栀学的香水设计这个专业,包装大类设计以及调香,都对学生本身的要求十分严格。
当初大分流的时候,挑选横跨到这个专业的学生,还需要给学院提供一份指定私立医院的体检报告,嗅觉测试那一栏,不仅仅是达标,要求也十分高,如果这个指数不过,那么基本就没有机会了。
调香是件很辛苦的事情,这需要百分之三十的灵感,以及,百分之七十的努力。
灵感诚然可贵,但是努力在于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调剂,不断地去反反复复地重复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