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右侧的走廊刚好相反,左侧的走廊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的动静。尽管如此,奥西里斯还是选择查探了一番,但正如预想的一样,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奥德里奇眼见没有任何进展,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旋即打算前往楼上寻找线索。奥西里斯却没有跟从他的行动,而是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奥德里奇见到奥西里斯的行为,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马上转身跟上了众人,神色间并未显露出分毫的不满。
奥西里斯伸手推了推雕花的大门,这扇大门却没有丝毫的反应。雅卢观察了一下,又试探性地抽出细剑划过了门缝,但大门既没有被锁住,也没有任何被卡住的迹象。雅卢全力推动着大门,看起来完全正常的大门却同样没有丝毫的反应。他无能为力地朝奥西里斯摇了摇头。如果说连雅卢都打不开这扇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没有几个人能打开这扇门了。
奥西里斯放弃了继续开门的尝试。显然,在这座医院里,有什么存在根本不想放他们离开,何况现在也根本不是离开的时候。他抬头望向楼上,虚空中,似乎是看见了一双满含笑意的血红双眼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已经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四人显然是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身朝着二楼走去。越是向着二楼接近,二楼里嘈杂的声音就越发得清晰,有不断走动发出的脚步声,小声交流的嘈杂人声,还有痛苦的嘶吼声以及流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带来了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感。在走动的过程中,四人的身影瞬间产生了模糊,并逐渐消隐在了空气中。除了地面上被脚步微微带起的灰尘,没有人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二楼的景象与白天看起来迥然相异,原本布满灰尘和蛛网,看起来已经废弃多时的右侧走廊里,有几位同样头戴鸟嘴面具,但身着黑袍的瘟疫医生在走廊里四处走动着,似乎是在巡查病房的样子。至于左侧走廊里虽然空无一人,但却被打扫得非常干净,木质的地板上被冲洗得一尘不染,但却让人感到潮湿而憋闷。而在左侧几间手术室内,可以看见举着手术刀或止血钳的瘟疫医生的影子投射在窗帘上,那些黑色的影子看起来高大而狰狞,比起人类,更像是一个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
“比起医生,怎么看都更像是死神啊。”克雷尔发自内心地感叹着。奥西里斯也注意到了他们与伊莱穿着上的不同,他不由地陷入了思考,特鲁多提醒伊莱他们换成白袍的动机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区分信徒与普通医生?奥西里斯绝不相信这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之前没能从特鲁多的口中问道真相,真是失策了。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是无济于事,奥西里斯索性将注意力更加集中在了探索行动上。
四人集中行动效率未免过低了些,奥西里斯决定兵分两路,奥德里奇与克雷尔去查探右侧走廊的病房,而奥西里斯自己则和雅卢探索左侧的工作区域。无论如何,两相比较起来,还是左侧的区域显得更加危险。
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四人便立即展开了行动。奥西里斯和雅卢两人安静地向着左侧走廊移动,好在四人的行动都没有引起长廊上任何生物的注意。
奥西里斯将视线投向了最靠近楼梯的一间手术室,这间手术室内只有一个瘟疫医生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出来,奥西里斯和雅卢都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手术室的门虽然是关着的,但却没有上锁。雅卢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木门,生怕发出任何声响,然而这努力显然是徒劳的。随着木门的转动,不可避免地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雅卢神色一僵,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的手心不由自主地沁出了一点汗水。奥西里斯神色未变,不仅没有选择退后,反倒还带着雅卢向前走了几步,从打开的狭窄门缝里挤进了房间。
房间内原本站在手术台边的瘟疫医生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向木门的位置,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戴着面罩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情绪,但两人都看到他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雅卢有些庆幸奥西里斯的当机立断,两人此时都已经成功进入了房间内,并且移动到了房间中部。他们竭力贴近了墙壁,避免与这位不知名的瘟疫医生发生肢体接触从而被发现。
这位身材高大的瘟疫医生走到门口一把拉来了木门,探出头去,很快又将头缩了回来,显然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伸出黑色,不对,应该说是沾满陈旧血迹的白色手套拍了拍头。这时,另一位瘟疫医生也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奥西里斯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交谈声。
“怎么回事?”走廊上的瘟疫医生显然是看见了房间内的瘟疫医生那怪异的举动,开口询问道。
门内的瘟疫医生年轻的声音充满困惑,“我不知道,这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也许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