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于控制这座医院的那个女人,你知道什么吗?”奥西里斯没有再关注那些细枝末节,而是直奔重点。
教士停顿了一下,那张一直让人感到过于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夹杂着恐惧与痛恨的神色,“如果您早两年来,我可以说出更多的讯息,但现在,已经太晚了。您应当已经知道了,这满屋子的瘟疫医生统统都是背弃了主的异端。最初,他们的实验还没有如此丧心病狂,我也还没有完全封闭自己的意识,曾经天真地试图劝解他们,想要让他们回归正途。只是您应该猜到最后的结果了,那些真的心存悔意、试图回头的医生永远地消失在了这座医院里,我经历了越来越多残酷的实验,最终丧失了自我。现在还留在医院里,能够自由行动的人,都已经堕落成了无可救药的邪魔,就算是主的光辉也无法洗涤干净他们的罪恶。而那个女人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一次,奥西里斯安静地听着对方倾诉,没有试图打断对方。看对方现在的状况,他也能理解对方的愤懑与怨恨。只是在这个教士越发激动的声音里,奥西里斯很是庆幸现在是在对方的灵体里,否则这样的动静恐怕很快就要将那些敌人引来了。
“我不知道她最初为什么会成为邪神的信徒,但是后来我曾听这里的医生说过,她最终的目的是想复活一个人。”教士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似乎是在回忆过去的经历,“而那些被她掌控的瘟疫医生则是畏惧于人体溶解症,那个女人自称拥有预防人体溶解症的能力,因此恐惧死亡的医生们最终屈服于她,也让这里化为了魔鬼之窟。我想她应当是和信奉的邪神达成了交易,她帮助祂重新降临,而祂则借给她力量,复活那个人。您应该能看出来,她和那个邪神的同化程度已经越来越高了,在容纳了那个邪神的力量后,她正在逐渐转化为那种不可名状的怪物。最初我开始无法说出她的名字,那会让我的力量失控,而现在就连她的外形我也不能去回想,她就像是一个黑洞,不仅湮灭一切,也为一切所遗忘。”
尽管奥西里斯还想要继续从对方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是克雷尔已经抢先一步传来了消息,“奥西里斯大人,他们搜寻了整座医院没能发现那失踪的两个医生,已经决定向那个人上报了。”
奥西里斯没有慌张,他冷静地捏住了教士的肩膀,两人的灵魂在乳白光线的笼罩下如沙化般消散在黑暗中,等到面前的教士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从那个空旷黑暗的记忆里又重新回到了这个逼仄的病房里。坐在轮椅上的教士感受到了残缺的躯体与恶毒的改造带来的桎梏,瞬间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他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再次自我封闭了起来。
奥西里斯在灵魂回归的瞬间也感受到了一阵刺痛,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左臂向下滴落,如果这个时候有使徒在就好了,执法者们比起治愈更擅长战斗,奥西里斯自己也不是个具有治愈天赋的人。他只好张开右手的五指罩在伤口处上,随着非凡之力的展开,他被刺伤的创口与碎裂的袖子都渐渐恢复,最终回到了完好无缺的状态。
虽然不能治愈,但时间回溯也能短暂地倒转他左臂的状态,让他不至于带着负面状态对最终的决战。唯一需要小心的是,尽管奥西里斯的非凡之力充足,也不能将这样的状态维持太久,否则他的左臂将永远地陷入时空的乱流中,不受控制地回归婴儿的状态,变成十英寸长的藕臂,或者是进入到老年时期,变得干枯瘦弱、毫无气力。只要想想那个场景,奥西里斯就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