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骑兵,已经没了战马。他们只能在追兵下丧命。此时,梁功忽然下马,与楚天扬道“小王爷请先行离去,卑职随后就来”!
楚天扬深深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上战马。看着楚天扬的眼神,梁功低着头“卑职自打进入军中,便从未丢下任何一个兄弟,曾经如此,今日便也一样”。
楚天扬明白,他留下是为了那八百南山大营的士卒。他们已经没有了战马,在敌军的骑兵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与其仓皇逃窜不如搏命,为王爷和西山大营的人争取时间。眼看着南山大营的弟兄倒在对方的骑兵下,西山大营诸多士卒翻身下马。
“王爷,属下请战,断后”。陆陆续续不断有人翻身下马,直到最后,马上的士卒尽皆站立在战马旁。如今的西山大营,因为攻击腾国粮仓的战斗,只剩下两千四百人。
楚天扬心中微顿,他双手扶起单膝跪地的梁功。“你们不想抛弃弟兄,那我便随你等疯狂又如何”?
听得此话,于康急忙道“我等皆可断后,唯独王爷不可啊”!身后,敌军的骑兵已经压了上来,楚天扬沉默着,他抽出独孤寒送给他的短剑。
“诸军将士们,随本王赴死”!这一声喊出,楚天扬心中没有了惧意,身后,三千甲士意识战意磅礴。
那刚刚经历大战后,浑身产生的疼痛后遗症仿佛减轻,热血再次开始沸腾。这一刻,没有了西山大营与南山大营的分别,他们都是夏国的兵。
正如楚天扬所说,王爷与他们一同赴死。此时,腾国的骑兵其已经压上来了,楚天扬率先冲了出去,于康紧随其后。
仅剩的三千甲士,冲向了对面的骑兵。当一名士兵在精神上无惧生死的时候,往往可以发挥出超长的战斗能力。
腾国数千骑兵,在第一轮冲击时,战马就被楚天扬的军队所斩落。双方由此展开了白刃战。
很快,腾国的步卒开始涌上来。楚天扬一马当先,身上的鲜血至今尚未干透。独孤寒所教授他的剑术,已经无法施展。
对面的敌军如同潮水一般,所有人都在重复一个动作,那就是刺出手中的武器,夺取敌人的性命。
看着身旁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楚天扬的内心开始怀疑。若是自己先去丕洲大营汇合,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死?
如今数千兵甲,都是听从他的命令来到这里。而他,则是为了夏国。数个时辰后,当楚天扬再次抬起头环视众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感慨。
人虽然能产生超出自己极限的潜力,但是这股潜力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虚脱的感觉渐渐爬上每一位士卒的躯体。
脑海中,不断闪过前世的片段。此情此景,与前世的京城皇宫外是何等相似。那一世的他,也是深陷绝境。
与当时不同的是,这里不是元京城,也不是皇宫外,夏国尚有余力,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楚天扬与众多士卒浑身浴血,此时,西山大营与南山大营的五千骑兵,已经生下不到千人的数量。
倒在地上的每一位夏国士卒,都身中数十刀。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会死死的拽住敌军的双脚,哪怕只能为弟兄们争取一息的攻击时间。